“狗娃,你最熟悉山里的地形,你带五个人,顺着西沟往上找,那边山深林密,说不定能藏着山泉;柳擎苍,你带十个人,去东河湾看看,虽然河床见底了,但说不定能找到地下水,咱们可以挖井;贺峻霖,你留在村里,负责统计粮食和饮用水,制定配给方案,老人和孩子优先,青壮年每人每天的水量减半,粮食也按定量发放,绝不能出现浪费的情况。”吴新辉一一安排道。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狗娃摸了摸口袋里小念安送的弹壳,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水源,不能让乡亲们和弟兄们渴死、饿死。
第二天一早,刘双喜和冯伟带着十几个老人,背着香火祭品,朝着山上的龙王庙出发了。龙王庙年久失修,屋顶都破了几个洞,神像也布满了灰尘,但老人们依旧虔诚地摆上祭品,点燃香火,跪在地上念念有词,祈求龙王降下甘霖。
而与此同时,狗娃带领的寻水队已经深入了西沟。山路崎岖,被晒得滚烫,走一步都要扬起一阵尘土,队员们的嘴唇都干裂了,却舍不得喝一口随身携带的水。狗娃走在最前面,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水源的痕迹。
“狗娃哥,你看那边!”一名队员突然喊道,指向不远处的一处悬崖。狗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悬崖壁上有一丝微弱的湿润痕迹,像是水珠蒸发后留下的印记。
“走,过去看看!”狗娃立刻带着队员们朝着悬崖跑去。悬崖陡峭,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队员们只能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爬到一半时,一名队员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幸好被旁边的队友及时拉住,可胳膊还是被岩石划伤了,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没事吧?”狗娃问道。队员摇了摇头:“没事,狗娃哥,继续找水!”
终于,他们爬到了那处湿润的痕迹旁,用手一摸,岩壁果然是湿的。狗娃大喜过望,立刻让队员们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挖凿岩壁。挖了半个多时辰,岩壁上终于渗出了细小的水珠,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有水了!真的有水了!”队员们欢呼起来,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可这水量实在太少,根本不够全村人饮用。狗娃皱了皱眉:“这水太少了,咱们再找找,说不定附近还有更大的水源。”
他们沿着悬崖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突然听到前方传来隐约的水声。“快,顺着声音走!”狗娃立刻加快了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处隐蔽的山谷里,竟然有一汪小小的山泉,泉水清澈见底,正顺着山谷缓缓流淌。
“找到山泉了!”队员们兴奋地大喊起来,纷纷跑到泉边,捧起泉水喝了一口,甘甜的泉水滋润着干裂的喉咙,所有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山谷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狗娃立刻示意大家隐蔽起来,轻声说道:“可能是国民党的残兵,大家小心!”
果然,没过多久,十几个穿着破烂军装的国民党残兵走进了山谷,正是当初青石镇战役中逃脱的散兵。他们看起来也渴坏了,一看到山泉,就争先恐后地冲了过来,趴在泉边猛喝起来。
“狗娃哥,怎么办?”一名队员低声问道。狗娃眼神一冷:“这些家伙,当初烧我们的家园,现在又想来抢我们的水源,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咱们人少,但地形有利,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立刻部署起来:“你们三个,绕到他们身后,堵住退路;我们几个从正面进攻,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队员们纷纷点头,悄悄绕到指定位置。狗娃大喊一声:“打!”率先冲了出去,手里的步枪对准一名残兵扣动了扳机,那名残兵应声倒地。其他队员也纷纷开火,残兵们毫无防备,顿时乱作一团。
山谷里枪声大作,残兵们想要反击,却被地形限制,施展不开。狗娃带领队员们奋勇作战,与残兵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一名队员的胳膊被流弹击中,鲜血直流,却依旧咬着牙坚持战斗;狗娃也被一名残兵的刺刀划伤了肩膀,他忍着剧痛,一脚踹倒对方,夺过刺刀,将其击毙。
激战了半个多时辰,十几名残兵被全部歼灭。队员们虽然都挂了彩,但脸上却满是胜利的笑容。他们在残兵的背包里发现了几桶备用饮用水和一些压缩饼干,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快,派人回去报信,让政委派人来接应,把水和物资运回去!”狗娃立刻说道。一名队员立刻起身,朝着黑松沟的方向跑去。
而此时,黑松沟里,贺峻霖正在组织妇女们收集晨露和晾晒野菜。妇女们拿着布巾,在草丛和树叶上轻轻擦拭,收集着凝结的露珠,然后小心翼翼地倒进陶罐里。刘花抱着小念安,也在一旁帮忙,小念安的嘴唇虽然干裂,但却懂事地没有哭闹,还帮着妈妈递布巾。
“峻霖,这样收集的露水太少了,根本不够大家喝啊。”一名妇女叹着气说道。贺峻霖扶了扶眼镜,沉声道:“能多一点是一点,现在每一滴水都很珍贵。大家再坚持坚持,狗娃他们一定能找到水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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