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又抓住一伙想偷渡的流民!”一名校尉押着几十个面黄肌瘦的百姓来到周勃面前。
周勃眉头紧锁,看着这些眼神惶恐的百姓,挥了挥手:“按大王令,押回去,充作苦役!”
“将军!”副将低声劝道,“如此高压,恐失民心啊!近日已有三起小规模营啸,都是士兵不忍对百姓下手……”
“住口!”周勃厉声打断,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大王严令,凡逃楚者,以叛逆论处!你我身为臣子,唯有执行!”
界河对面,一块巨大的木牌格外醒目,上面写着“东海境内,流民可安居授田”。偶尔有胆大的关中百姓,趁着夜色冒险泅渡过来,立刻就被巡防队接应安置。汉军士兵看着对面那些被接走的流民脸上露出的希望之光,再看看自己这边百姓的绝望眼神,士气愈发低落。
汉王府内,气氛更是压抑。
刘邦看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流民逃亡统计”“士族异动报告”,以及那份刺眼的“项羽已至江东劝降”的密报,胸膛剧烈起伏,猛地将案几掀翻!
“废物!都是废物!连几个泥腿子都看不住!项羽!这个匹夫!竟敢叛我……叛我!”他嘶吼着,状若疯癫,一口鲜血猛地咳出,溅在撕碎的帛书上。
“大王!”内侍惊慌上前。
“滚!都给我滚!”刘邦推开内侍,眼神猩红地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群臣,最后落在垂首不语的张良身上,“子房!你说!如今该如何是好?!”
张良心中叹息,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大王,当务之急,是稳定内部,整顿吏治,恢复民生。与东海争一时之气,恐……”
“又是这套缓兵之计!”刘邦不耐烦地打断,眼神阴鸷地盯着张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刘邦不如他赵政?你是不是也想去东海?!”
张良低下头,不再言语。他知道,任何劝谏在此刻的刘邦听来,都是别有用心。他默默退到角落,看着刘邦在殿内咆哮,看着群臣恐惧的眼神,心中那片对汉地最后的希望,彻底熄灭了。他悄悄将袖中一份记录着汉地兵力虚实、民生凋敝的密折,往里塞了塞。
楚地,江淮水利工程终点。
巨大的堤坝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在江河之上。新开挖的疏水渠清澈见底,正将多余的河水引入远处的洼地。两岸,刚刚接受渠水灌溉的田地里,“金黍”苗一片翠绿,长势喜人。
萧何带着验收的官吏,仔细检查着堤坝的每一处接口,测量着渠水的深度和流速。无数百姓自发地聚集在堤坝两岸,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感激。
“萧大人!这水渠真是及时雨啊!俺家那十几亩坡地,以后也能变成水浇地了!”
“以后再也不用怕夏天发大水了!感谢东海!感谢萧大人!”
欢呼声此起彼伏。
虞子期站在项羽身边,看着这万民欢腾的场面,看着那些百姓看向东海官吏时发自内心的信赖眼神,再回想江东百姓面对汉地官吏时的恐惧与麻木,心中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这不仅仅是水利工程的胜利,更是人心的向背。
项羽轻声道:“子期兄,你看这堤坝,用的青石,拌的糯米灰浆,征发的民夫,皆取之于民,却用之于民。东海要的,不是一个被打服的天下,而是一个能活下去,并且能越活越好的天下。”
虞子期久久无言。随后,项羽又带他去了庐江的流民安置区,看了井然有序的农技培训;去了南海盐场附近的镇守营地,看了那些精神饱满、因军功授田而士气高昂的江东旧部。
当看到一名旧部将领兴奋地向他展示家中刚分到的田契和官府协助建造的新房图纸时,虞子期最后的心防,彻底崩塌了。
他转身,对着项羽,深深一揖:“项将军,不,项使者!虞某……服了!并非服于东海兵威,而是服于这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道’!我虞氏,愿率江东子弟,归附东海!”
东海城议事堂。
虞子期与江东十余家大族联名签署的归附文书,被恭敬地呈送到赵政案前。
堂内,萧何、韩信等重臣皆在。项羽站在堂中,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赵政仔细看完文书,抬头看向项羽,目光中带着赞许:“霸王此行,兵不血刃,收取江东,免去无数干戈,活人无数,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项羽拱手,语气沉稳:“羽不敢居功,此乃主公新政深得人心,亦是江东父老渴望安宁所致。羽,只是做了一个引路人。”
赵政颔首,当即下令:“即日起,置江东郡。任命项羽为江东安抚使,总揽江东归附初期一应事宜,协调新政推行。萧何,即刻遴选八十名干练官吏,携带户籍册、粮种、农具,随项安抚使赴江东,尽快落实授田、贷种、减赋等政策,使江东百姓早日感受新政之惠。”
“诺!”萧何躬身领命。
“韩信,”赵政又道,“江东初定,需防小人作乱。调派一营精锐,归项安抚使节制,维持地方秩序,同时,楚地、南海防线,不可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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