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强化训练结束,山谷里燃起了篝火。
战士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帐区,
不少人身上都带着训练时留下的青紫擦伤,但气氛却异常热烈。
他们互相帮忙揉捏着酸痛的肌肉,
交流着攀岩绳降的心得,帐中不时爆发出粗犷的笑声。
这种同吃同住、同甘共苦的经历,
正迅速消融着他们之间原本可能存在的隔阂,凝聚出一种纯粹的战友之情。
而此刻,钟擎却独自一人离开了喧闹的营地,再次悄然进入了那个只有他能抵达的神秘武器库。
他此行的目标明确,很快就从某个角落翻找出几箱闪着金属幽光的“好东西”,
制式手铐和脚镣。
至于为什么一个军用武器库里会存放着这些拘束器械,
这问题或许连钟擎自己都懒得深究,反正它们就在那里,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你问作者,作者表示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了,怎么滴吧?
你咬我?
当晚,负责看守俘虏的战士奉命给黄台吉及其随从换上了这套“新装备”。
冰冷的钢铁触感贴在手腕和脚踝上,让本就惶惶不可终日的黄台吉更加心惊肉跳。
他被单独关押在一辆重卡改装成的囚车里,
一整天都只能透过狭小的透气窗看到外面一片陌生的山影,
耳边充斥着那些“鬼军”士兵训练时在他听来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呐喊和器械碰撞声。
这种完全与世隔绝、对未来命运一无所知的状态,几乎要将他逼疯。
当一名军官模样的“鬼军”面无表情地向他宣布,
鬼王殿下决定不杀他,过些时日便会放他返回沈阳时,黄台吉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欣喜,反而瞬间血色尽褪,
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收缩,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
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连手腕脚踝上新戴的镣铐都因颤抖而叮当作响。
“放……放我回去?”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回去……送死吗?”
巨大的恐惧并非来自眼前的“鬼军”,而是来自沈阳皇宫里那个他称之为“父汗”的男人。
努尔哈赤!
没有人比黄台吉更了解他那位父汗的冷酷、多疑和狠毒。
在努尔哈赤的眼中,亲情淡薄如水,所有子嗣、臣僚都不过是他维护权力、开疆拓土的工具。
这次出使漠南,不仅任务彻底失败,使团全军覆没,
自己更成了敌人的阶下囚,这本身就是奇耻大辱。
而那份《讨奴酋七大罪檄》的广泛传播,更是将后金和他父汗钉在了耻辱柱上!
父汗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他的头上!
是他办事不力,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是他成了后金的“灾星”!
一想起檄文上那些字字诛心的控诉,
黄台吉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好几次在睡梦中,他都梦见父汗手持利刃,
面目狰狞地向他砍来,惊得他厉声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淋漓,
以至于贴身的衣物被反复浸湿又阴干,变得硬邦邦的,
摩擦着皮肤,带来一种难以忍受的刺痒和不适,仿佛时刻提醒着他所处的绝境。
他早已变得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角落里,
眼神空洞地望着车壁,内心却在疯狂地盘算、挣扎。
回去是死路一条,可不回去又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似乎已无他容身之处。
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比身上这副实实在在的钢铁枷锁,更让他感到窒息。
这副“心锁”,远比任何刑具都更加沉重。
沉重的卡车车厢门被“哐当”一声拉开,夕阳的余晖涌入昏暗的囚室。
黄台吉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缩了缩脖子,
看到钟擎和尤世功一前一后弯腰走了进来。
钟擎手里随意地拿着两张图纸。
没等黄台吉反应过来,钟擎便将那两张纸随手递到了他戴着镣铐的手里。
黄台吉下意识地接过,低头看去,
只见两张纸上分别用汉字写着“棒子国”和“倭国”,
旁边还画着些简略的山川河流、平原大海的轮廓。
他认得这两个国家,是大明所谓“不征之国”的朝鲜和日本,
他早年随父汗接见使臣或处理边务时,也跟这两国的人打过些交道,
内心对其颇为鄙夷,认为其国民身材矮小,行事猥琐,却偏偏心比天高。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疑惑和不解,看向这位行事莫测的“白面鬼王”。
钟擎似乎很满意他这副表情,开门见山:
“死胖子,别愣着了。
你自己琢磨琢磨,就你现在这副德行,要是把你放回沈阳,
你觉得你家那个老野猪皮,会怎么‘款待’你这位给他丢了这么大脸、
还惹来《七大罪》檄文的四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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