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尽管孙荔敲门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左邻右舍的注意,纷纷出来查看情况,但孙家的大门却始终紧闭,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孙荔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持续不断地拍打着那扇紧闭的门。每一次的拍打都像是她内心绝望的呼喊,回荡在这片寂静的空气中。
然而,就在这时,邻居们的议论声如同一股不和谐的噪音,悄然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哎,你们看,那是谁啊?怎么穿得像个叫花子一样?”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明显的鄙夷和好奇。
“不会是孙家的又一个穷亲戚吧?”另一个声音紧接着附和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
“这孙家也真是够倒霉的,三天两头就有亲戚上门打秋风。”第三个声音加入了议论的行列,话语中充满了对孙家的同情和对这些所谓亲戚的不满。
“可孙家今天不是搬走了吗?就连这宅子都准备便宜出手了,这价格我听起来都很心动呢……”最后一个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似乎对孙家的宅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孙荔静静地站在那里,将这些话一一收入耳中。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让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但她并没有停下拍打门的动作,反而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通过这扇门传递给屋内的人。
她的声音变得凄厉而绝望,回荡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爹,娘,开门呀,我是荔儿啊,我回来了,你们不要我了吗?”
这声嘶力竭的呼喊,让周围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突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响起了不少抽气声,显然人们对孙荔的出现感到十分惊讶。
然而,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而且比之前更加嘈杂。
“什么?你听到没?那人说她是孙荔!”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听到了听到了,可是孙荔不是死了吗?”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带着明显的惊恐和疑惑。
“是啊是啊,孙良友两口子逢人就说她家孙荔死了,只是因为年纪小,所以不能大办。”又有人补充道,似乎想证明这个事实。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已经死去的人还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诈尸了?”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他们。
好些人同时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西斜,天空渐渐暗下来,的确已经不早了。而在这个时候,正是传说中鬼魂开始作祟的时候。
想到这里,好些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快走快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样,纷纷转身,手忙脚乱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大家都脚步匆匆,生怕走得慢了会被什么东西追上。有些人甚至小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赶。
回到家后,人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纷纷将自家的大门锁得严严实实,有的还不放心,又搬来重物将大门抵住,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破门而入。
孙荔的双手早已红肿得不成样子,她本就疲惫不堪,在听到众人不堪入耳的议论后,更是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发冷。
她缓缓停下了敲门的动作,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邻居们。然而,此刻她所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冷漠、鄙夷的面孔,仿佛她是什么可怕的瘟疫一般,让他们避之不及。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孙荔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背靠着大门,身体慢慢地顺着门滑落到地上,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那个“好心”的老伯也目睹了这一切,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被欺骗的愤怒,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白跑了,不仅没有得到一分钱的报酬,还被这个臭乞丐给耍了一通。
想到这里,老伯的怒火愈发不可遏制。他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孙荔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到了一旁无人的巷子里。
进入巷子后,老伯毫不犹豫地对孙荔拳打脚踢起来。他的每一拳都带着满腔的愤恨,毫不留情地落在孙荔那瘦弱的身体上。
孙荔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蜷缩着身体,默默承受着老伯的殴打。她的身上很快就布满了青紫的伤痕,但老伯似乎还没有解气,最后又在她身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出于本能,孙荔全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她原本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身体十分虚弱,根本无法抵御这一顿毒打。
尽管内心深处,孙荔根本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但她却无法逃避这个残酷的事实。在老伯离开之后,她颤抖着身体,努力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她的脚步踉跄,不时回头看向那个让她心碎的地方,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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