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三座人类建造的金字塔!特别是哈夫拉金字塔(司通直觉感知到它最接近圣坛的气息),其内部甬道的角度、外部阶梯(虽然部分被外层石块覆盖)的隐含层数、整体结构的比例分割……竟与记忆深处尼巴鲁圣坛的几何比例和能量节点分布,有着惊人而绝非巧合的暗合!这不是简单的模仿!这是……技术的复现?还是某种……仪式的再现?为了沟通什么?或者……召唤什么?
司通感到一股寒意从爪尖直窜头顶。人类,凭借什么掌握了这种属于星际文明的核心建筑密码?是阿努比?是那些逃亡至此的鼠形生物?它们想在这里重建什么?
就在司通心神剧震之时,一阵沉闷的皮鞭抽打声和痛苦的呻吟,夹杂着监工粗鲁的呵斥,顺着夜风从金字塔脚下不远处的工棚区隐约传来。
它循声望去。
借着月光,它看到在哈夫拉金字塔侧面一处新开挖的采石场附近,一群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奴隶,正被凶神恶煞的监工驱赶着,将白天开采好的、重达数吨的巨石装上巨大的木橇。皮鞭如同毒蛇,无情地抽打在那些因过度劳累而动作迟缓的脊背上,带起一道道血痕和凄厉的惨叫。一个年老的奴隶不堪重负,踉跄着摔倒,沉重的石块压住了他的腿。监工非但没有救助,反而咒骂着举起皮鞭狠狠抽下!旁边几个同样瘦弱的奴隶试图帮忙,也被皮鞭逼退,眼中充满了绝望的麻木。
而在不远处,一座临时搭建的、装饰着圣甲虫和荷鲁斯之眼符号的祭台上,几名身穿白色亚麻长袍、头戴象征神权的朱鹭羽毛头饰的祭司,正高举着镶嵌宝石的权杖,口中念念有词。月光下,他们的表情庄严肃穆,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圣的仪式。祭台前,摆放着几筐粗糙的黑面包和几罐浑浊的啤酒。
“快!为了伟大的法老!为了永恒的神居!你们的辛劳将获得奥西里斯的祝福!太阳神拉注视着他的子民!”为首的祭司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神圣感,掩盖了奴隶们的哀嚎和皮鞭的呼啸。他用权杖指向祭台前的食物,“看!这是神赐予的恩典!完成今日的份额,你们就能获得救赎和食物!”
那些被皮鞭驱赶、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奴隶们,听到祭司的声音,眼中竟真的浮现出一丝卑微的希冀,麻木地加快了动作。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动木橇,只为换取那一点点维持生命的、所谓的“神之恩典”。
星空有无尽资源…
你们却困于同类相残…
司通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低吼。这低吼在寂静的月夜中微不可闻,却充满了亿万年来目睹了太多类似场景所累积的、近乎悲怆的愤怒与不解。它金色的瞳孔,倒映着鞭影下佝偻的身影,倒映着祭司道貌岸然的脸,也倒映着身后沉默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泽拉尔化身的石像在月光下沉默依旧,仿佛也在无声地诘问这永恒的轮回。
月过中天,万籁俱寂。金字塔脚下,连监工的呵斥和奴隶的呻吟也暂时停歇了,只剩下沙漠夜风穿过巨石缝隙发出的、如同远古叹息般的呜咽。
司通的身影如同融入石壁的一道灰影,悄无声息地潜到了哈夫拉金字塔北面一个不起眼的入口附近。这个入口被巨大的石门封堵,但石门下方,为了排水或是其他原因,留有一道狭窄的缝隙。对于人类而言狭窄得无法通过,但对于一只猫来说,绰绰有余。
它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仔细感知着缝隙后的气息。没有活物的热量,只有冰冷的石头和沉淀了数千年的、混合着尘埃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能量残留的古老空气。它伏低身体,灵巧地、毫无声息地从缝隙中滑了进去。
门后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狭窄而陡峭的甬道。空气瞬间变得阴冷、干燥,带着浓重的尘埃气味和一种…仿佛巨石本身散发出的、冰冷的压迫感。绝对的黑暗笼罩了一切,只有司通那双天生的、能在微光下视物的猫瞳,捕捉着甬道粗糙石壁的轮廓。它谨慎地迈步,肉垫踩在冰冷的石阶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尼巴鲁的圣坛结构图在它意识中清晰浮现。按照那种几何比例,真正的核心区域,应该不在法老墓室,而是在更深、更隐秘的地方。它避开已知的主甬道和墓室入口,凭借对能量流向的微弱直觉(尽管灵能枯竭,但那份源自血脉的感知并未完全消失),在如同迷宫般的支路和狭窄的工匠通道中穿行。
它遇到了陷阱。并非传说中滚石、飞箭之类的机械装置(那些大多损毁或已被发现),而是一些更隐秘、更恶毒的设置。一处看似平整的通道地面,当司通的爪子轻轻按上去时,细微的机括声响起,两侧石壁突然无声地渗出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油脂!司通反应快如闪电,在油脂尚未完全覆盖通道的瞬间,猛地向后弹射,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片致命的滑腻陷阱。另一处拐角,空气中弥漫着极其微弱的、带着甜腥气味的粉尘。司通立刻屏住呼吸,绕道而行。这些陷阱,绝非古埃及法老防备盗墓贼的常规手段,更像是某种…带有生物科技残留痕迹的防御措施!
经过一番曲折的探索,司通终于在一个极其隐蔽的、位于金字塔结构深处、几乎被巨石完全封死的角落,发现了一道极其隐蔽的活板门。门缝被巧妙地用与周围石料颜色一致的泥灰封死,若非司通对能量残留的敏感和对石料纹理的细致观察,根本无法发现。它用爪子小心翼翼地刮掉泥灰,然后用身体的力量和巧劲,一点点地推动那块沉重的石板。
“咔…嚓…”
一声轻微的摩擦声后,石板被推开了一道仅容猫身通过的缝隙。一股更为古老、更为阴冷、带着浓重颜料和尘埃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司通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门后是一个狭小的密室。四壁并非粗糙的石块,而是被打磨得相对平整,上面覆盖着色彩虽然黯淡剥落、但内容依旧清晰可辨的壁画!壁画的风格与古埃及常见的法老征战、神明赐福截然不同,线条更加冷硬,色彩以幽蓝、暗绿和一种不祥的赭红色为主,充满了压抑和诡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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