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时辰,祠堂里成了临时课堂。王巢站在一旁指导,李老汉手把手地教五人处理伤口:“先用消毒水冲伤口,记住,一定要把血沫和脏东西冲干净,不然撒了止血粉也没用;挑刺的时候手要稳,别把伤口弄大了;包扎纱布要松紧合适,太紧会勒得疼,太松止血粉会掉出来……”
王巢时不时补充几句,纠正他们的动作:“清创的时候别用手碰伤口,手上的‘脏东西’会跑进伤口里;止血粉要撒匀,别堆在一处;包扎时要从伤口下方往上缠,这样血不容易往下流。”
小石头学得最快,他拿着模拟伤口的猪皮,先用消毒水冲洗,再用小刀挑出里面的“木刺”,撒上止血粉,最后用纱布包扎,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李老汉都赞不绝口:“这孩子心灵手巧,是块学医的料!”
正午时分,五人的基础操作已练得有模有样。王巢看着他们熟练地处理完最后一个模拟伤口,沉声道:“现在我教你们最重要的一条——战时救人,要分轻重缓急。”
他拿起木棍在地上画了两个圈:“第一个圈里,是还有气、能说话、伤口能快速处理的人,比如被流弹擦伤、手臂被砍伤但没断筋的,这些人优先救,处理完能接着上战场;第二个圈里,是伤得重但能救活的,比如腿被砸伤、失血较多的,等优先救的人处理完再救;第三个圈里,是已经没气、或者脑袋开花、肚子破了的,直接抬到一边,别浪费药。”
李老汉愣了一下:“公子,这是不是太……太不近人情了?”在他看来,医者父母心,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该救。
“战时不是平时,药不够,人也不够。”王巢语气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道理,“救一个能再战的人,可能会多杀十个土匪,就能多救一百个庄里的人。要是把药浪费在救不活的人身上,死的人会更多。”
赵大勇站在一旁,深有感触地点头:“公子说得对!当年在辽东,咱们就是因为没粮食没药,只能看着重伤的兄弟等死。要是那时能分清轻重,说不定能多守住半天。”
五人也明白了过来,小石头握紧拳头:“公子放心,我们记住了,优先救能再战的人!”
王巢满意地点点头,从系统里又取出几个木箱,里面装着镊子、剪刀、缝合针线和更多的消毒水、止血粉:“这些是备用的药和工具,藏在祠堂的地窖里,钥匙由李老汉和小石头各管一把,要取药必须两人同时在场。”
李老汉接过钥匙,小心地揣进怀里,仿佛揣着千斤重担。他看着满屋子的“神药”,又看了看眼前认真学习的五个队员,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底气——以前打仗,他能做的只是给伤口敷点金疮药,听天由命;现在有了这些药和方法,他能真真切切地救下更多人。
下午,医疗小队进行了实战演练。王巢让人模拟了各种战伤:有人被“流弹”擦伤胳膊,有人被“刀”砍伤大腿,有人被“石头”砸伤脑袋,五人按照王巢教的方法,先判断伤情,再分类救治。
小石头带着一人冲到“胳膊擦伤”的队员面前,先用消毒水冲洗伤口,撒上止血粉,再用纱布包扎,整个过程不到一炷香;另一人则处理“大腿砍伤”的队员,先用布条勒住大腿根部止血,再清创撒药,动作有条不紊。
李老汉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纠正他们的小错误:“勒止血带别太用力,不然腿会坏死;消毒水别倒太多,浪费;止血粉撒匀点,不然有的地方还会渗血。”
演练到一半,一个“肚子破了”的队员被抬了进来,五人立刻按照王巢的吩咐,检查了“伤口”后,直接抬到了一边。那队员还想装疼求治,却被小石头严肃地说:“你的伤救不活了,别浪费药。”惹得众人一阵哭笑,却也深深记住了“分轻重缓急”的原则。
夕阳西下时,演练结束。五个队员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却眼神发亮——他们不仅学会了救人的技巧,更明白了自己的责任。李老汉走到王巢面前,躬身道:“公子,老奴敢保证,战时只要有这些药和这五个孩子,至少能救下八成轻伤的队员。”
“不止轻伤。”王巢拿起一瓶消毒水,“这东西不仅能洗伤口,还能给工具消毒,给伤口缝合的时候用它泡一泡,伤口就不容易烂。以后就算有人断了胳膊腿,只要处理得当,也能保住性命。”
李老汉眼睛更亮了,他行医几十年,最头疼的就是伤口感染,要是这消毒水真有这用处,不知能攻克多少疑难杂症。
夜幕降临,祠堂里的火把亮了起来。李老汉带着五个队员清点药品,核对数量,然后将备用药品搬进地窖锁好;赵大勇则安排了两人在祠堂外值守,确保医疗点的安全。
王巢站在祠堂门口,看着寨墙上巡逻的队员,又看了看祠堂里忙碌的身影,调出系统面板。面板上显示“医疗准备完成度:90%”“医疗小队熟练度:75%”,比他预期的还要好。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清冽和止血粉的药香,这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竟比任何武器都让他安心。
七天之期,已不足两天。护庄队的体能练硬了,枪术练熟了,寨墙加固了,医疗也备妥了。黑风寨的土匪们,你们准备好了吗?王巢望向远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
喜欢明末龙旗请大家收藏:(m.zjsw.org)明末龙旗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