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蓬莱的三个试点同时开放。码头边,沈文亲自坐镇,账房先生们麻利地为商户兑换铜钱:“张老板,五十两碎银,兑换五千枚登州通宝,您点点!”“李老板,这是您要的两千枚铜钱,成色十足,分量够数!”
商户们接过铜钱,仔细查验,纷纷赞不绝口。张万贯拿着一枚铜钱,在阳光下照了照:“这铜钱比官钱还实在!以后交易再也不用扛着粮食、绸缎来回跑了,沈先生,下次我还来兑换!”
集市上更是热闹。百姓们听说能免费兑换新铜钱,纷纷拿着碎银、旧钱赶来。一名老妇人捧着一小袋碎银,兑换了三百枚登州通宝,激动得手抖:“这钱真好,字迹清楚,还沉手!以后买油盐再也不用跟掌柜的掰扯碎银成色了!”
工坊里,流民们领到了足额的铜钱工钱。一名青年工匠拿着沉甸甸的钱袋,笑着对同伴说:“以前领工钱要么欠着,要么给粮食,现在拿到铜钱,能直接给家里寄回去,太方便了!”
不到一日,十万枚“登州通宝”便兑换一空。沈文带着账房先生们核算,兑换碎银八百两,回收旧钱三万枚,其余皆用于工坊发薪,没有出现任何混乱。“公子,百姓与商户都认这铜钱!不少人还来问什么时候再兑换,说想多换些存着。”沈文兴奋地汇报。
王巢点点头:“让铸币工坊加快生产,每日产量提到一万枚,再铸三十万枚投放市场。另外,通知钱庄,允许‘登州通宝’与官钱等值流通,谁敢压低比价,立刻查封。”
接下来的一个月,“登州通宝”在登州迅速流通开来。码头的商户交易用它,集市的百姓购物用它,工坊的工匠领薪用它,甚至连登州卫的军饷都开始用“登州通宝”发放。铜钱上的“王记”标识成了信誉的保证,百姓们都说:“王公子铸的钱,实在!放心!”
铸币工坊的炉火日夜不熄,刘铁匠带着工匠们连轴转,每日都能产出一万枚合格的铜钱。库房里的铜矿渐渐减少,沈文又从商户手中收购了五千斤废铜,熔铸成铜钱,既节约了原料,又清理了市场上的废铜烂铁。
四月中旬,第二批三十万枚“登州通宝”投放市场,依旧供不应求。此时的登州,货币流通彻底盘活:商户交易效率提高了三成,集市物价趋于稳定,流民们干活的劲头更足了,连周边州县的百姓都偷偷跑来兑换“登州通宝”。
但就在此时,麻烦悄然降临。登州知府的幕僚带着两名衙役,来到总兵府“拜访”。幕僚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王公子,近来登州出现一种新铜钱,名为‘登州通宝’,背面还有‘王记’标识,不知公子可知晓此事?”
王巢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惊讶:“哦?竟有此事?近来忙于练兵,倒未曾留意。是哪家钱庄私铸的?竟敢如此大胆!”
幕僚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却也拿不出证据,只得旁敲侧击:“公子有所不知,私铸钱币乃是重罪。如今这‘登州通宝’在民间流通甚广,若是传到京城,怕是会惹来非议。知府大人特意让在下提醒公子,还是早日查明源头,加以禁止为好。”
“多谢知府大人提醒。”王巢淡淡一笑,“本公子定会彻查此事,若真是有人私铸,定严惩不贷。只是这铜钱能便利民生,百姓也认可,贸然禁止怕是会引起民愤,不如先让其流通,待查到源头再做处置。”
幕僚碰了个软钉子,只得悻悻离去。送走幕僚,沈文忧心忡忡地走进来:“公子,知府这是察觉到了,怕是用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到京城。咱们要不要先停铸一段时间?”
“停铸只会让市场再次停滞,前功尽弃。”王巢走到案前,拿起一枚“登州通宝”,“继续铸,但要低调。把每日产量降回五千枚,优先供应工坊与军饷,减少公开兑换。另外,让刘铁匠在模具上做些改动,把‘王记’标识改小,藏在‘通’字的笔画里,避免过于惹眼。”
沈文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另外,账房算了一笔账,咱们已铸币四十万枚,消耗铜矿一万二千斤,成本约八百两白银,而这些铜钱在市场上的流通价值远超成本,还顺带盘活了贸易,这笔账太值了!”
“值的不止这些。”王巢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铸币不仅能补充流通,更能掌控市场。将来咱们的工坊、海贸越来越大,用自己的铜钱交易,才能不受朝廷货币波动的影响,这才是根本。”
接下来的日子,铸币工坊依旧运转,只是不再公开大规模兑换,转而通过工坊发薪、商户结算等方式悄悄投放。“登州通宝”的流通范围越来越广,不仅覆盖了登州全境,还传到了青州、莱州等地,甚至有江南商户在与登州交易时,主动要求用“登州通宝”结算。
五月初,讲武堂的学员结业,陈武凭借优异的成绩被任命为火枪营副统领。王巢在结业典礼上,亲自为学员们发放军饷——每人十贯“登州通宝”,用红布包裹着,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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