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堂笑着安慰他:“张老板别急,这次船队去了三个地方,路程远了不少,晚几天很正常。公子的水师那么厉害,肯定不会出事的。”话虽如此,他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焦急——此次他投入了全部家当,运了三百件上等青花瓷赴南洋,成败在此一举。
了望塔上的哨兵突然举起红旗,嘶哑的呼喊声划破长空:“回来了!南洋船队回来了!”
码头上瞬间沸腾起来。商户们涌到岸边,只见五艘商船在两艘战船的护送下,缓缓驶入泊位,船身吃水极深,显然载满了货物。李山率先跳上码头,一身风尘却难掩兴奋,快步走到等候在此的沈文面前:“沈先生!南洋之行大获成功!马六甲的阿拉伯商人把咱们的瓷器抢疯了,五百件瓷器卖了三十万两白银!还有,这是咱们收购的胡椒、苏木,共一万斤!”
随着货舱门打开,一袋袋胡椒被搬下来,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码头;一箱箱白银抬上岸,阳光洒在上面,耀眼夺目。李满堂看到自家的瓷器箱空了大半,连忙上前询问,当得知自己的青花瓷卖出了每件两百两的高价时,激动得当场跪倒在地,对着船队的方向连连叩首:“老天有眼!公子英明!”
沈文带着账房先生们立刻开始清点,李山则带着几名水手,捧着一本厚厚的笔记与草图,赶往总兵府向王巢汇报。“公子,这是马六甲港的地图,荷兰人的据点在这里,西班牙人的仓库在那里。”李山指着草图,详细介绍道,“荷兰人的战船比咱们的大,帆具是三桅的,速度很快,但转弯不够灵活;他们的火炮是前装滑膛炮,射程比咱们的佛郎机炮远,但射速慢。”
王巢接过草图与笔记,仔细翻看,上面不仅画着船只结构、据点分布,还记录着荷兰人与西班牙人的兵力部署、贸易政策,甚至连双方官员的性格都有描述。“做得好。”他赞许地看着李山,“这些情报非常重要,比带回的白银还珍贵。你辛苦了,先去休整,晚上为你接风。”
日本船队与吕宋船队相继归来。赵三的船队带回了二十万两白银、一万斤硫磺,还有三千斤人参的订单;周海的船队更是满载而归,除了三十万两白银、三万斤硝石,还带回了西班牙人赠送的十支火绳枪样品,以及吕宋白银矿的分布图。
码头上人声鼎沸,欢呼声、惊叹声此起彼伏。张万贯捧着沉甸甸的白银,笑得合不拢嘴:“三十万两!足足三十万两!比我预想的多了一倍!”李满堂则抱着西班牙人赠送的象牙饰品,对身旁的商户们炫耀道:“你看,这是西班牙总督送的,说下次还要买我的青花瓷!”
沈文带着账房先生们连轴转,用了三天三夜才核算清楚全部账目。当他捧着账本走进总兵府书房时,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却难掩兴奋:“公子!此次远航大获全胜!三路船队共卖出货物五十万两,换回白银八十万两、硫磺一万斤、硝石三万斤、胡椒一万斤,还有十支火绳枪样品与大量情报;扣除成本、商户分成、人工损耗等费用,纯利足足有四十五万两!比上次多了近一倍!”
王巢接过账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二次远航不仅带来了丰厚的利润,更打通了新的贸易渠道,收集了关键的情报,为后续的海外布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很好。”他放下账本,对沈文说道,“立刻安排人手,把硫磺、硝石运到火药坊,胡椒、苏木存入仓库;让李铁头研究那十支火绳枪,看看能不能改进咱们的燧发枪;另外,通知商户们,下月开始筹备第三次远航,名额扩大到十五家,优先选有药材、丝绸货源的。”
沈文连忙记下:“我这就去办!商户们肯定会挤破头的,这次咱们能筛选出更优质的合作伙伴。”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蓬莱港的海面上,波光粼粼。王巢站在总兵府的了望塔上,望着码头边依旧热闹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从第一次远航的小心翼翼,到第二次远航的规模翻倍,登州的海贸之路越走越宽。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情报的积累、实力的增强,他终将让登州的帆影,在更广阔的海洋上迎风飘扬。
远处的海面上,几艘渔船正在返航,渔民们的歌声隐约传来。王巢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坚定——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他要用海贸的财富、火器的威力、民心的向背,在蓬莱这片土地上,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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