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校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松开了缰绳。将士们默默地看着山下的乱象,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愤怒、无奈,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他们都是百姓出身,见不得同胞受苦,可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队伍继续前行,直到深夜,才抵达沧州外围的一处山谷。这里比之前的扎营点更加隐蔽,山谷入口被茂密的灌木丛遮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将士们终于可以休整片刻,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沧州是通往京师的必经之路,后金游骑活动频繁,稍有不慎便会暴露。
陈武坐在帐篷里,借着烛光写战报。他将沿途所见的溃兵乱象、城池弃守、百姓逃难等情况一一记录下来,字迹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沉重。他知道,这些情况必须尽快禀报给王巢,让公子能及时调整策略。
“将军,斥候传回消息,沧州城还在明军手里,但守军只有一千余人,且大多是新募的民团,根本抵挡不住后金游骑。”亲兵走进来,低声汇报道,“另外,咱们派去打探后金动向的斥候回来了,说后金主力已抵达通州,正在攻城,皇太极亲自督战,通州城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陈武拿着战报的手微微一顿。通州是京师的门户,通州一破,京师便无险可守。他立刻站起身,对亲兵吩咐道:“立刻将这封战报送给公子,让公子知晓前方局势。另外,传令下去,明日天不亮就出发,直接穿过沧州城西的官道,全速赶往通州!”
亲兵接过战报,立刻转身离去。陈武走到帐篷外,望着北方的天空,那里看不到半点星光,只有一片漆黑,如同此刻大明的前途。他想起那些衣衫褴褛的溃兵,那些被劫掠的百姓,那些被烧毁的城池,心中愈发坚定:登州卫必须打赢这一战,不仅是为了政治资本与系统奖励,更是为了守住这乱世中仅存的一点希望。
与此同时,蓬莱总兵府内,王巢正对着沙盘沉思。沈文拿着一封战报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公子,陈将军的战报到了!遵化、永平已破,后金主力正在攻打通州,沿途全是溃散的明军,劫掠百姓,乱象丛生!”
王巢接过战报,飞快地扫过内容,指尖在沙盘上“通州”的位置重重一点。他早就料到明军会溃散,却没想到溃得如此彻底——遵化、永平接连陷落,沧州守军形同虚设,通州危在旦夕,京师已暴露在后金铁骑的兵锋之下。
“沈文,立刻传令李铁头,让铁匠坊加快生产改进型燧发枪与火药,三日内再备足三万斤火药、两千支燧发枪,由斥候分批送往沧州外围的接应点。”王巢语气急促,“另外,让赵三抽调两艘快船,沿渤海湾北上,侦查后金水师的动向,防止他们从海路偷袭登州。”
“喏!”沈文立刻应声而去。
王巢走到窗边,推开窗,寒风灌入,却让他的头脑愈发清醒。他想起陈武战报中“明军已无战力,此战只能靠自己”的感慨,心中泛起一股决绝。这大明的江山,早已被腐朽的朝堂与溃散的军队蛀空,指望崇祯与那帮文臣武将,根本不可能守住京师。他必须让陈武加快速度,在通州城破前赶到,用登州卫的锐锋,给后金铁骑迎头一击。
“传我密令给陈武。”王巢对门外的亲兵吩咐道,“抵达通州后,不必急于参战,先隐蔽在城郊山林,观察后金战力与明军部署。待后金攻城疲惫之时,以火器突袭其后阵,务必一战重创敌军,不得恋战,打完立刻撤退至安全地带。”
亲兵接过密令,躬身离去。王巢望着北方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沿途的溃兵乱象,虽让他忧心,却也让他看到了机会——明军越弱,登州卫的战功就越显眼,获得的政治资本与系统积分就越多。这场勤王之战,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让天下人都知道,登州卫才是这乱世中的真正锐锋。
夜色渐深,总兵府的灯火依旧明亮。王巢站在沙盘前,用木杆模拟着陈武的进军路线与突袭方案,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他知道,陈武的五千精锐已成为改变战局的关键,而这关键的一战,即将在通州城外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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