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杀得早,仇来得快。”吕布笑意轻,“今天先让他们记住,‘王礼’二字挂在旗上,风挂在盔里。记得久了,仇才不至先来。”
袁使哼了一声,似讥非讥:“吕将军,好耐。”
“耐得住,才走得远。”吕布不接讥,只把手按在“环旗”的金环上,指腹轻轻一弹,金环不响。他低声道:“环不响,众心不跳。”
曹使侧头:“徐荣稳。”
“稳,是好将。”吕布望着远处,“好将越多,越要先剥势,不急杀。”
话正说着,关那边传来一阵短促的鼓声——不是洛阳军,乃徐荣下令鼓紧,以稳乱。
鼓声里,风骑退至三十步,又停,像潮退到最深处,凝住不动。
这一停,反倒让城上人心松了一丝,刀斧手中有人忍不住往前探了半步。刚探,就踩在先前张辽遗下的一根油麻缆上,脚下一滑,“噗通”跪在泥里,引得旁人惊呼。
军心最怕“自己笑自己”。徐荣脸色沉到极处,一把拽住那人后领,扔回队里。
“退。”他终于下令。不是己退,是令他那一小撮追出到壕边的人退回去。
他知道再留,他们会把自己玩乱。城上旗一摆,刀斧队贴帷归列。弩车被人顶回平衡,旗脚麻绳换新,三处“蒺藜”重新掩了泥。
张辽见状,不追。他把笛更深塞进怀里,回马向中军行了一礼,像向某个看不见的节律致意。七百骑无声分散,像雨后散开的云。
“初试锋芒,不过如是。”王允轻声笑。
“锋不露。”吕布也笑,“露的,只是风的走法。”
“杀将否?”孙使忍不住问。
“杀将的时候,风会自己挑眼。”张辽自远处归来,收鞭,答得像随手扔了一片叶,“今天不该。”
……
午后雨又起。
李儒在帐中擦过一声极短的咳,听斥候回禀“张辽不斩、偷旗二面、剥器三处”。他不怒,淡淡一笑:“好‘风’。”
他把一枚小小的木桩在地图上轻轻挪了一寸,“徐荣稳,便用他稳——稳到他自己疑。他的雷罐,你别急着引,留它两夜。”
“是。”亲随领命。
李儒又道:“夜里扰‘影营’,不杀人,断缆烧油囊。若缆有环,偷环。”亲随一怔:“偷环?”
“偷他们‘环’字。环不响,民与商便疑。”
李儒把“环”字用小笔写在帛角上,吹了吹,笑意更淡,“环不是剑。剑丢了,可以夺回来;环失了,是心。”
……
夜色下,影营的火像山背上的萤,远远几处,忽明忽灭。
张辽不睡,他把缆与鞭一一擦干,抬眼看天:雨线斜,风拢。
他心里把明日的节律提前走了一遍,走到第三处时忽然停住——他闻到一点奇怪的烟,是油与草混的苦,风从北往南,偏偏烟从南往北。
“来。”他低声,像对一阵风说,如对一头水里的鱼说。
影营的外围是三层:缆、牛皮、油囊。
李儒的人来的很轻,轻到像三只猫踩过屋梁。他们不碰牛皮,不碰油囊,先摸缆头。缆头不在地上,在树叉。
他们摸到那一圈牛筋外裹油麻的“滑蛇”,心里欢喜:若偷去一截,明日之“风”,便要短一截。
他们的手刚落,树后忽有“嗒”的一声轻响——不是弩,是鞭尾敲树心。响声极轻,手心却一麻。黑暗里传来一声更轻的笑:“偷环,先从手指开始么?”
一根细细的绳不知何时绕上来,箍住那人的手腕,绳头一收,手里“滑蛇”脱落。另两处“猫”反应极快,割绳,退,刚退,脚背被地上某处“软刺”轻轻一挑——不是刺,是倒伏的“芦刀”。芦刀割衣不割皮,却喊人一声“痛”,三人不敢动声,手心被绳勒出一层汗。
“捆,”张辽低声,“别杀。”三条黑影在黑里一叠,像三条被鱼网兜住的河鳅。
他拎起其中那人腕上的一枚小印——椭圆,粗糙,“环”上刻了“礼”,做工甚拙,正是李儒所欲“偷”的“环”。
张辽看一眼,把它反扣在那人掌心,淡淡道:“环不偷,借你们的手,留个指印也好。”
他把三人押入营内,留下一句:“告诉你家先生——‘风’不走环。”
……
次日清晨,雨停。汜水关前云低,阳光透不过来,只比昨明了一层。诸侯诸使再集,孙使道:“昨夜‘影营’没事?”
“有。”张辽笑,“抓了三条‘夜猫’,偷环。”
“偷环?”曹使挑眉。
“假环。”吕布接道,“环在城里,挂在‘礼’旁,不在营里。李儒知我们把人心拴在‘环’上,想把你们的耳朵拉去听他的‘香’。”他把昨夜摸来的粗环放在案上,“粗、脆、轻——三点都不对。”
“今日仍试?”王允问。
“仍试。”吕布目光越过众人,看向关城,“文远再去。但此回——”他的声音轻了一寸,“可挑将。”
张辽揖:“谨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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