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缕影正在取火,脚背忽被什么软软的东西一割,不痛,却像被草叶劈了一下,脚趾一缩,火折差点掉地;第三缕刚把牛皮掀开一角,就被背后有人指尖轻轻一点肩胛骨,整个人像被一个温柔的手势按住了“动”的念头。
“偷‘环’?”张辽的声音像风从草尖走过,“环不走夜路。”
他让人不出声地把三人捆住,用湿布塞住口,手腕上各扣了一枚“假环”——那枚李儒叫人私铸的“礼环”。
他把假环挪到他们掌心,与汗腺相贴,轻轻一笑:“你们家先生聪明,知我们把心扣在‘环’上。可他忘了,环不响,心更稳。”
“送回。”他吩咐,“别杀。”
……
翌日午时,雨停,云压得低。
张辽抬手一指,玄武帜轻轻一晃,帜后露出两面昨日掠来的“队字小旗”。
他不扬,只让它们在雨后风里“亮一下子”。关上观者心下一沉——军心这玩意儿,不是刀割能切,常是小旗能挑。
“今日不同昨日。”吕布立于案后,叮咛如常,“文远,仍剥;玄武,开口半寸。若‘势’到,挑将不迟。”
“诺。”张辽应,眼里风骨极静。他这一次带的骑不多,只三百;“丝”多,缆少。出阵——仍旧从背风处,先去“挑响”:箭丝三支落在陌刀护手与令牌铃上,鼓“叮”的音错了一分,令牌稳了一分。徐荣冷笑:“故技。”他按住令牌,“稳。”
张辽不以“旧”,而以“新”。他让三十骑从右前刺入,不接触人,只以短鞭“画线”:地上被鞭梢画出三道浅浅的泥痕,每一痕都对着一名小令官的脚尖。
小令官本能地后缩半步,阵列的“齐”被凭空削去一指。
就在这一指,玄武“口”开半寸,剥势手又是三人:“挑令带、拨铃花、勾旗根”。一阵眼开。
“嘣!”一声轻响,陌刀护手上的丝被华雄“断”了。
他呵一声:“来!”刀从左上破雨而下,借势欲砍“缆”。
缆并未至,他刀却砍在空气里——那一刹,张辽把“丝”收回,换“钩”:两枚“鹬尾钩”交叉而上,不钩刀,不钩人,仅仅钩住了刀背上的环眼。环眼一“叮”,刀势被上抬半分,刀锋离开它要割的线半指。
“此时!”吕布指尖轻轻一扣,像按住琴上的一根弦。
高顺的槌“咚”的一声,陷阵营整队的腰脊猛然一收,“口”再开半寸,短戟手“掠”出,戟不挑胸,不挑喉,只挑敌将腰带右侧的挂穗。
穗一断,敌将腰间的副刀“啪”地落在泥里,泥花溅在他左手上。他左手下意识一拢,这一拢,令左臂与刀背之间错开了“支点”——原本刀背该压在左臂上以稳,现在失了半分依仗。
“挑。”张辽第三次“请”。这一次,他的“请”不是礼,是战法。他让三十骑直插阵眼,专打“支点”:刀背失点,弩车失销,令牌失带。
三失叠加,华英雄身后的人一齐“护”,护来护去,手里都空出了一瞬——正这瞬,高顺让“折脚手”飞身而上,一钩,不钩人,钩的是敌将右靴上那条因连日雨水软化的带扣。带扣“咔”的一声断,大将的脚在泥里轻轻一滑,陌刀向外“摊”了一寸。
袁绍动了。他知道再不动,阵眼就会被对方用“笑”掏空。
“可否挑将?”孙使在席上低声问。
“可。”吕布答得极轻。
高顺一抬手,陷阵营两名短戟手换位,第三名剥势手不再挑绳,改挑“心”:他把戟柄往地上一“扎”,那“扎”不在脚边,在他身侧偏后——正好让他余光看见。大将的眼里,最怕看见“自己将要倒下”的影子。他眼睛里那一点点“杀”的火苗,忽然像被雨扑了一指。不灭,但失了最旺的舌。
就在这火苗“暗”了一指的当口,张辽递出他今天第一支“真矢”。
矢不长,尾不羽,矢尖极细,细到像是要穿一丝风。矢不射喉,不射胸,射的是袍角上那个明晰的“袁”字最后一点“捺”的下缘。
那一点被风雨打湿,织线有些松。细矢一入,衣角被“嗖”的一声挑起半寸。一个人的“袁”字被抬了一角,他的脚下便不自觉地寻去“更稳”的地面——而“更稳”的地面,恰恰是玄武“口”的开处。
“请。”张辽第四次请。
高顺不答,他让“钩镰手”左右各出一人,镰不割人,割的是刀柄下那一寸缚带。敌将不由自主松了半指。
就在这一半指,张辽勒马向前,鞭梢一挑,挑的不是刀,是他腰间“令箭”的绦穗。绦穗断,令箭动。
袁绍一声“退!”压住此线,护得极准。张辽收鞭一笑:“够了。”
“够了”二字落地,风骑如散云,一齐退开。玄武“口”合半寸,像一只缩回壳里的鳖,用最小的代价把对方最大的一口气引走了一半。
城上鼓点重新拾起,这回越发齐整。
袁绍看了一眼,眼里泛起一丝淡淡的苦笑——不是怯,是知:“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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