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陷阵营与斥候如影穿行。
第二日天一亮,袁绍近卫旗脚果然黑了一圈,侍从慌乱擦洗,越洗越脏。
公孙瓒的白马在泥前犹豫片刻,马首扬起,有士卒高声夸:“我等白马,不下泥!”这话本是夸,落在“童谣”的尾音上,立时变成笑柄。某营兵器架上刀枪灰极重,守架的小卒被重罚,哭丧着脸。耻不是大耻,却像一根根细刺扎满三帐,一摸心口就疼。
曹操营里却不同。兵器明亮,旌旗洁净,马掌利落。
有人去唱童谣,被门卒赶出,门外立了两块牌,一块写“军中有法”,一块写“闲言莫入”。士卒口中悄悄添了句:“孟德铁面,连闲言都不许。”两块牌,立住了法,也立住了“酷”。
午时,刘备又来粥棚。他带了医士,说要帮张辽分药。
张辽笑谢。陈宫在敌楼远望,轻声:“他来,是真心。”吕布淡声:“真心也要借。借,不要换。”
【断史回声:阶段评估:‘十问化一’波及率62%;‘耻’计生效显着,袁绍威望再-5,公孙瓒自尊受挫,袁术怒值+7;曹操“酷法”形象稳定;刘备‘义’名上扬(嫉恨并行)。建议:第五日晚‘假议盟主’,第六日清晨‘小战三合’取名不取命,拉满风声。】
吕布看完评估,眼里没有一星得色,只有风:“第六日再合三英三合,仍不取命。”
张辽挑眉:“主公又要戏?”
“戏,是给天下看的。”吕布道,“但戏不是空。戏里要藏针。”
“何针?”高顺问。
“针在‘盟主’。”吕布淡淡,“今日夜里,‘假议盟主’。”
陈宫会意,抱拳:“臣请行。”
——
第五日夜,联军中军忽有鼓声三通,传言“明日议盟主”。
谁传的?没人知道。
纸是旧纸,印是旧印,话却新得像昨夜刚想出来。营里每个人都睡得不稳。
袁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曹操知道别人会要什么,刘备知道自己不敢要什么,公孙瓒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盟主而是旗;袁术知道自己什么都要,韩馥知道自己什么都想不要。
这夜里,陈宫坐在敌楼窗下,磨墨如磨刀。
他把“盟主议”四字写了又写,写得连自己都厌了,才收笔。他知道,最好的谣言,长得不像谣言。最好的计,长得像天。
夜风里,他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一句“宁教我负天下,毋叫天下负我”,那时候他寒着心护着这句冷铁走了很久。如今他把冷铁交给风,风把铁吹软了,再吹成针。
他起身,轻轻把灯吹熄。
——
第六日晨曦,黑云压城。
联军营内吹角声此起彼伏,营门前人潮如潮。中军大帐里,袁绍端坐,玉带斜垂,面色冷,声色不动:“议盟主。”
这句话像石头投进湖面,涟漪一圈一圈往外推,推到酒摊,推到井边,推到粥棚,推到虎牢关的城砖上。
张辽站在‘义灯’下,舀粥的手略略一停。高顺在西垒林间押着陷阵营看风。陈宫背手立在敌楼,望远如望井底——水面不见动,底下却早有暗流。
“温侯。”张辽抬眼,“要不要抢这一声?”
“不要。”吕布摇头,“让他们自己把嘴张大。”
午时过后,三英再至。张飞一马当前,怒声如雷;关羽沉刀如水;刘备居中,眉目沉定。三人并骑至关下,张飞遥喝:“吕布!昨日辱我等,今日可敢再战三合?!”
吕布出阵,马如风影。他笑得极淡:“三合。”
鼓声一通,张飞先上,矛如毒蛇出洞;关羽继进,刀如长江不尽;刘备殿后,双股剑如两道平衡的线。
吕布不抢不躲,戟锋轻轻一横,便把张飞的力卸去三分。
第二合,关羽刀反斫,吕布戟尾回扫,刀脊震颤,腾出半寸空,刘备剑势立刻填上。
第三合,吕布忽收去两分力,马身一摆,画戟斜挑天光,在三人眼前留下一道白亮的“记号”。
三合既毕,吕布收戟,朗声:“今日只为会友,不为杀戮。诸侯议盟主,天下观其心。诸君请回。”
三英回阵。张飞要怒,关羽压住,刘备回首,目光复杂。关前观者如云,吸气如潮。人心里那一根弦,被他这一声“议盟主”敲了一下,声音便止不住地在心壁回响。
回阵之时,袁术已半起身:“盟主非我莫属!”
袁绍冷笑:“谁应谁不应,诸君心知。”
公孙瓒骑着白马,白马靴上沾着一层薄薄的泥,他抬腿轻轻一抖,泥落地,落在“白马不下泥”的笑上。
曹操无言,目光像刀背抚在每个人脸上。刘备缓缓拱手:“备不敢。若众贤推备,备愿‘辞冠’,专理民困。”
“辞冠?”袁术冷笑,“辞,亦是戴。”
孔融拍手笑:“玄德高义。”
笑里有真赞,也有冷意。空中风忽然一挫,帐外传来孩童的歌声,清清脆脆:
“谁是盟主谁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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