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初雪来得悄无声息,细碎的雪粒在夜风中打着旋,落在南宫的琉璃瓦上,将这座千年宫殿染上一层薄薄的银白。刘宏站在温室殿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却无半分赏雪的闲情。
“陛下,张让已经到了。”小黄门低声禀报,声音在寂静的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刘宏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安排在何处?”
“按陛下吩咐,安排在冰井台。”小黄门答道,“已经布置妥当,绝不会有人打扰。”
刘宏微微点头。冰井台是宫中储存冰块的地方,位于北宫最偏僻的角落,终年阴冷潮湿,罕有人至。选择在那里见面,正是要利用那种阴森的环境给张让施加心理压力。
“更衣。”刘宏简短地命令。
片刻后,刘宏换上一件玄色常服,披着厚厚的貂裘,在几个心腹侍卫的护卫下,悄无声息地走向冰井台。
冰井台建在一处地下洞穴中,入口隐蔽在一处假山之后。推开沉重的石门,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带着陈年冰块的清冷气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霉味。
张让已经等在里面,冻得脸色发青,不停地搓着手。见到刘宏进来,他连忙跪地行礼:“老奴参见陛下。”
刘宏没有立即让他起身,而是缓缓走到主位坐下,打量着这个充满寒气的空间。四周墙壁上结着薄霜,巨大的冰块堆放在角落,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整个空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张常侍可知朕为何选在此处相见?”刘宏终于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冰室中回荡,带着几分冷意。
张让打了个寒颤:“老奴...不知...”
刘宏微微一笑:“因为这里足够冷,能让人的头脑保持清醒。也足够隐蔽,适合谈一些...不宜外传的事情。”
张让的额头渗出冷汗,虽然身处冰室,却觉得燥热难当:“陛下但有吩咐,老奴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刘宏轻笑一声,“好个万死不辞。那朕问你,曹节现在何处?”
张让浑身一颤:“这...老奴不知啊...曹常侍自从那日失踪,就再无消息...”
“哦?”刘宏语气转冷,“那朕再问你,'蛇'组织又是怎么回事?”
张让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什么蛇...老奴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刘宏突然拍案而起,声音在冰室中炸响:“张让!朕给你机会,你却不珍惜!莫非真要朕将你与曹节同罪论处?”
张让扑通跪地,连连叩头:“陛下明鉴!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与曹节绝非同党啊!”
“证明给朕看。”刘宏冷冷道,“朕要知道曹节的所有秘密,还有那个蛇组织的来历。否则...”他故意停顿,让威胁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
张让瘫软在地,涕泪交加:“陛下...老奴实在不知啊...若是知道,岂敢隐瞒...”
刘宏踱步到他面前,俯视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宦官:“张让,你有个养子叫张朔,今年十六岁,在少府当差,可对?”
张让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恐:“陛下...陛下怎知...”
刘宏不答,继续道:“朕还知道,你在老家置办了田产,准备将来出宫后安度晚年。若是这一切突然都没了,你会如何?”
张让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刘宏语气稍缓:“朕并非无情之人。你若如实相告,朕不但保你养子平安,还会让你安享晚年。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这就是“质任制”的威力——以人质相胁,迫使对方就范。汉代以来,这套制度就被广泛应用于控制外官和将领,如今被刘宏用来对付宦官。
张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瘫在地上,泣不成声:“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
刘宏示意侍卫给他一杯热酒暖身。张让哆哆嗦嗦地接过,喝了一大口,这才缓过气来。
“曹节...曹节可能藏在长乐宫下的密室里。”张让低声道,“那里有处前朝留下的地宫,极其隐蔽,只有几个核心人物知道。”
刘宏眼中闪过光芒。这与他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继续说。”
张让咽了口唾沫:“至于那个蛇组织...老奴确实知之甚少。只知他们自称'玄蛇',势力极大,甚至...甚至曹节都要听命于他们。”
刘宏震惊不已。曹节已经是权势熏天,竟然还要听命于这个玄蛇组织?
“玄蛇的首领是谁?目的是什么?”
张让摇头:“老奴不知。曹节对此讳莫如深,只说过这个组织能'通天',朝中许多大臣都是他们的人。”
刘宏沉吟片刻,又问:“月圆之夜,他们有什么计划?”
张让面露恐惧:“这个...老奴确实不知。曹节从未透露过,只说月圆之夜将是'改天换日'之时。”
刘宏盯着他看了良久,判断他应该说了实话。于是转换话题:“将你知道的曹节党羽名单写出来,特别是与玄蛇有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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