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鹰舰娘联合司令港区,郑凯因个人实验室。
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仪器幽蓝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臭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高能电池过载后的焦糊味。郑凯因独自一人站在操作台前,冰蓝色的义眼扫过全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最终停留在体温监测模块的读数上:
38.7°C
猩红的数字在屏幕上无声地闪烁,像一道无声的警告。他面无表情地关闭了界面,动作间牵扯到左臂,一阵深入骨髓的钝痛混合着灼烧感瞬间沿着神经窜上大脑皮层,让他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啧……”一声极轻的、带着压抑的叹息逸出唇边。又发烧了。
距离那场与伽鲁贝洛斯的惨烈搏杀,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星期。企业和约克城在女灶神的精心照料下,精神层面的创伤已趋于稳定,身体也在稳步恢复,苍白的面容重新有了血色。唯独他,这个将她们从意识深渊中强行拉回的人,却仿佛被那头来自地狱的恶犬诅咒了。
伽鲁贝洛斯注入他左臂的,绝非普通的生物毒素。女灶神的手术清创了物理创伤,缝合了撕裂的肌腱和神经束,但那些“特殊感染细胞”却如同最顽固的病毒,与他体内经过改造、本应强悍无比的免疫系统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伤口反复发炎、红肿、渗出墨绿色的脓液,低烧如同幽灵般如影随形,每一次体温的攀升都伴随着伤口处针扎火燎般的剧痛和全身性的酸软无力。
这感觉糟糕透了。仿佛身体内部有两支军队在激烈交火,而战场就是他的左臂。战况胶着,互不相让,带来的只有持续的破坏和痛苦。
郑凯因并非坐以待毙。在女灶神专注于照顾企业和约克城的同时,他利用实验室的设备,独自开始了针对这种“感染细胞”的研究。
基于对伽鲁贝洛斯能量特征的分析和他自身血液样本的深度解析,他初步合成了一种靶向抑制剂——姑且称之为“疫苗”。动物模型显示有一定效果,但疗程漫长,需要连续注射一个月才能彻底压制并清除这些异种细胞。
“一个月……”郑凯因低声自语,目光落在冷藏柜里一排排封装好的淡蓝色药剂上。这意味着,在这一个月里,他必须依靠自身的意志力,以及大量的退烧药和止痛药,来硬扛这场免疫系统与外来入侵者的消耗战。
他动作利落地取出一支预充式注射器,冰冷的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没有犹豫,他熟练地挽起左臂的袖子,找到肘窝处的静脉,精准地将淡蓝色的液体推入体内。药剂进入血管的瞬间,带来一丝细微的冰凉感,随即消融在奔腾的血液中。
接着,他从旁边的药盒里取出几粒药片——强效非甾体抗炎退烧药和一种中枢神经作用的高强度镇痛剂。就着操作台上半杯早已冷却的清水,他仰头将药片吞下。苦涩的药味在舌根弥漫开,他面无表情地咽下,仿佛只是完成一项例行程序。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看向实验室墙壁上的电子挂钟。
07:18
“有点晚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原本打算在实验室简单吃点营养膏补充能量的计划被打乱了。低烧带来的轻微眩晕感和持续不断的钝痛让他有些烦躁,只想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去,用繁重的事务麻痹神经。
“算了,直接去办公室啃点饼干应付一下。”他迅速做出决定。拿起椅背上那件深灰色的立领制服外套,小心翼翼地套在身上,刻意将左臂的袖子整理平整,确保那厚厚的无菌敷料和微微渗出的血迹被完全遮盖。然后,他关闭实验室的主光源,只留下几盏微弱的应急灯,推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港区走廊空旷而安静,只有他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这份宁静却无法抚平他体内的燥热和疼痛。
就在他穿过一条连接主楼与办公区的回廊时,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喧闹声由远及近传来。
“弗莱彻姐姐!我的蝴蝶结歪了!”
“撒切尔!不要跑那么快!小心摔跤!”
“斯彭斯,你的牛奶洒在衣服上了!快擦擦!”
“奥利克,等等我!”
一群穿着统一制式小裙装、如同春日花园里最活泼花朵般的弗莱彻级驱逐舰小舰娘们,正像一群刚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涌了过来。
她们的大姐,同样身材娇小、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质的弗莱彻,正手忙脚乱地照顾着这群精力旺盛的妹妹们,活像一个带着幼儿园出游的小老师。
“啊……指挥官!早上好!”戴着标志性方框眼镜的弗莱彻,在忙乱中一眼瞥见了迎面走来的郑凯因,立刻停下脚步,有些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大声问好。她的小脸因为忙碌和紧张微微泛红。
“早上好指挥官!”其他小姑娘们听到大姐的问候,也立刻停下追逐打闹,齐刷刷地站好,用清脆稚嫩的声音元气满满地喊道。十几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又带着崇拜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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