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郑凯因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心智魔方核心的解析中。他将其成功分离并制成了约莫瓶盖大小的正方形蓝色芯片,称之为“心智单元”。
初步测试表明,它确实拥有远超时代水准的计算能力,但其深处似乎还蕴藏着未被完全理解的、更为复杂的潜能。
然而,郑凯因当前最迫切的需求,是让它替代自己脑中那因过载而烧毁的脑机接口核心芯片,重新连接并驱动他那半瘫痪的改造身躯。
这是一场豪赌。没有大量的安全性实验,甚至没有第二个合适的实验体——即便有,他也不会选择让他人承担这份未知的风险。
对于自己这副早已被多次改造的身体,郑凯因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信任和熟悉。于是,在一个深夜,他独自潜入实验室,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仅凭尚能活动的左半身操控着精密的机械臂,为自己进行了一场无声的、高风险的大脑芯片替换手术。
过程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和风险,但他成功了。当新的“心智单元”与他的神经末梢成功接驳的瞬间,久违的、如臂使指的感觉潮水般涌回。
不仅仅是恢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反应速度甚至比受伤前更为迅捷灵敏。
哈哈哈!!!我什么都不缺了!!!
清晨七点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斯库拉准时推开郑凯因卧室的门动作轻柔,然而门后并非预想中需要她协助起身的身影。
床铺空荡,被褥叠得整齐,空气里只有窗外传来的、带着海盐气息的微风。
黛朵和天狼星跟在斯库拉身后,探出头,眼眸里同时闪过一丝困惑和不易察觉的慌乱。
“主人?”黛朵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一丝担忧。
“主人已经起来了?”天狼星的声音则透着一贯的活力,但尾音也带上了一点不确定。
斯库拉眉头微蹙,迅速扫视房间。浴室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她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楼下,小院里的景象让三位女仆同时定住了。
郑凯因——她们的主人,正绕着不大的草坪匀速奔跑。不是依靠外骨骼的机械感,也不是轮椅上的迟缓,而是纯粹的、属于人类肢体的协调运动。
他的步伐稳定,手臂摆动自然,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着微光。他甚至尝试性地做了几个侧手翻,动作不算特别流畅,带着大病初愈后的些许生涩,但落地时稳稳当当。
“Oi!斯库拉,黛朵,天狼星!看看我!”
他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一种她们许久未曾听到的、纯粹的、近乎少年般的轻快和兴奋。这声音穿透清晨的宁静,也穿透了她们心中因他长久伤病而笼罩的阴霾。
黛朵和天甜橙几乎同时趴到窗台上,天狼星更是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主人!”黛朵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眼眶微微泛红。
“您……您真的能跑了!太好了!黛朵……黛朵太高兴了!”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骄傲的主人!”天狼星的声音响亮而充满自豪,银色的发丝在晨风中飞扬,
“您终于站起来了!天狼星为您感到骄傲!”她用力挥了挥手。
斯库拉站在她们身后,没有像她们那样激动地呼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楼下那个奔跑跳跃的身影,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汗水浸湿了他的运动背心,紧贴着他重新恢复力量的肌肉线条。这一幕,比她见过的任何风景都更让她感到安心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然而,这份安心之下,一丝熟悉的忧虑悄然滋生。主人能重新行动自如,意味着那个不知疲倦、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的工作狂也将回归。
她几乎能预见接下来被文件和实验报告淹没的书房,以及主人眼中再次凝聚的、仿佛要穿透一切迷雾的锐利光芒。
楼下,黛朵和天狼星已经像两只欢快的小鸟,飞快地跑下了楼,冲向小院。
“主人!您出汗了,快擦擦!”黛朵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攥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眼神亮晶晶的,满是关切。
天狼星则递上一杯温水:“主人,补充水分!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语气依旧带着那份由衷的喜悦同样清晰。
郑凯因停下脚步,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脸和脖子,又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他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笑容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明朗。
“感觉?好极了!”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臂,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从来没这么好过。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看向斯库拉,后者正缓步走下台阶。
“斯库拉,让你担心了。”他的声音温和下来。
斯库拉微微欠身:“看到主人恢复健康,是斯库拉最大的欣慰。”她的目光扫过他汗湿的鬓角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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