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西那混合着心碎与委屈的哭声,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资料室凝滞的空气,也刺穿了郑凯因瞬间僵硬的思绪。
她奔跑下楼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敲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坎上,回荡在突然变得无比空旷和安静的别墅里。
郑凯因手里捏着那份该死的亲子鉴定报告,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报告纸页的边缘,还残留着新泽西用力攥握留下的深痕和微湿的泪渍。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最初的慌乱和无措中挣脱出来。现在不是懊恼报告怎么被发现、怎么夹在那本该死的书里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的目光,沉静而带着审视,缓缓扫过房间里剩下的每一个人。
天甜橙站在他身侧不远,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她脸上还残留着撞到额头的微红,但此刻那点疼痛似乎已被更大的冲击覆盖。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世界观被冲击后的茫然,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如同薄雾般笼罩着她。
她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份报告揭示的真相,不仅关乎师哥,也关乎她一直视为榜样和港湾的贝尔法斯特,更颠覆了她对小舰娘这种生命诞生方式的认知。
她感觉心里某个熟悉的地方空了一块,空落落的,带着一种懵懂的酸涩。
斯库拉站在资料柜旁,身姿依旧笔挺,维持着女仆应有的仪态。但郑凯因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垂下的眼帘下,那翻涌的复杂情绪。
她的脸色比平时苍白了几分,紧抿的唇线绷得笔直,泄露了她内心的风暴——震惊、失落,或许还有一丝被隐瞒的委屈。
作为最早发现主人对小贝法异常关注的人,她曾无数次揣测过原因,却从未想过真相如此直接而……残酷(对她而言)。
那份隐秘的、超越职责界限的情感,此刻仿佛被这份报告狠狠踩了一脚,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和钝痛。
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裙摆,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这个动作能给她带来一丝掌控感,压下那几乎要冲破表面的失落。
黛朵则几乎要把自己缩进斯库拉身后,仿佛想借此躲避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她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眼神慌乱地在郑凯因、报告和地板之间游移,根本不敢直视任何人。
那份报告的内容对她而言冲击力巨大,主人和贝尔法斯特……孩子……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自惭形秽和卑微的失落。
她一直仰慕着主人,也憧憬着能像贝尔法斯特大人那样完美地侍奉他,但从未敢奢望更多。
此刻,那份报告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内心那点隐秘憧憬的渺小和不切实际。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自卑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天狼星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银白色的眉毛高高挑起,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问号和纯粹的困惑。
她的目光在郑凯因、报告、门口之间来回移动,显然她的大脑处理器还在努力消化“主人=小贝法爸爸”这个惊天等式。
舰娘如何与人类诞生子嗣?这完全超出了她日常的理解范畴。
她看看斯库拉强装的镇定,看看黛朵的惊慌失措,又看看郑凯因疲惫的脸,最后只能挠了挠头,发出一声短促而困惑的“啊?”,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尴尬和不知所措,仿佛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战场上。
贝尔法斯特站在门口,一手护着小贝法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管理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那惯常的完美无瑕被极度的惊讶和事态完全失控的愕然取代,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
她的目光复杂地落在郑凯因手中的报告上,又担忧地望向新泽西消失的楼梯口。作为当事人之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报告的真实性,也更清楚它被这样公开、尤其是在新泽西情绪激动时公开,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她担忧新泽西的状态,也担忧这突如其来的曝光会对小贝法、对港区的氛围产生怎样的影响。她抿紧了唇,等待着主人的指示。
企业站在贝尔法斯特旁边,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罕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愕然。
她目睹了新泽西崩溃的全过程,也大致猜到了原因。她的目光和郑凯因对上,带着一丝询问和确认,以及“现在该怎么办”的无声征询。
而小贝尔法斯特稚嫩的呼唤——“指挥官?”
那怯生生的、带着寻求安慰意味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刺得郑凯因心头一痛。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沉静和决断,压下了所有的慌乱。
他走到小贝法刚才所在的位置附近,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小小的身影留下的温度。
他无视周围复杂的目光,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对着空气,也对着担忧的贝尔法斯特说:
“小贝法乖,没事的。新泽西姐姐只是……有点难过,不是因为你。” 这话,是说给可能还在附近的小贝法听,也是说给贝尔法斯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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