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海外围的警报声撕裂了星尘的静谧。骨刺踩着登陆舱的舷梯跃出“守衡号”,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刃口劈开迎面扑来的暗灰色污染——那污染像活物般扭动,触到刀刃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溅落在星骸碎片上,竟让坚硬的星骸泛起一层细密的黑斑。
“张恒的副手就在污染中心!”骨刺对着通讯器嘶吼,余光瞥见石夯带着猎兵们在旗舰四周布下能量屏障,淡蓝色的屏障与污染碰撞时,屏障表面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这东西在吞噬能量!屏障撑不了十分钟!”
通讯器那头传来楚明急促的喘息声:“保守派的舰队已经到本源域外围三万公里处了!他们放出公告,说要‘肃清被星骸意识感染的叛逆’,老沙那边刚传来消息,沙砾猎团的机械义肢卡顿越来越频繁,有个猎兵的义眼甚至失控射出了激光,差点误伤自己人!”
石夯一拳砸在屏障控制台的按钮上,火星从按键缝隙里蹦出:“告诉老沙,撑住!林溪在记忆库里找修复办法,只要拿到东西,义肢的问题能解决!”他话音刚落,屏障突然剧烈震颤,一处裂缝炸开,暗灰色污染像毒蛇般钻进来,直扑负责操控屏障的猎兵。石夯猛地扑过去,机械臂挡住污染,金属表面瞬间被腐蚀出深坑,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妈的,这污染是暗核废料做的!”石夯扯下被腐蚀的机械臂外壳,露出里面闪烁的线路,“激进派把没用的暗核废料提纯成了意识毒药,专门针对星骸能量和机械义肢!”
而记忆库的纯白空间里,林溪正站在父亲的实验室中央,眼前的场景熟悉又陌生——实验台上周密地摆着暗核能量检测仪,墙上贴满了公式推导图,最显眼的一张上,父亲的笔迹遒劲有力,末尾画着个和金属工牌一模一样的凹槽符号。
“溪溪,放弃吧。”父亲的声音从实验台后传来,林溪转身,看到父亲穿着白大褂,手里握着销毁器,正对着嵌在实验台中央的星骸碎片——那碎片和星雅胸口的一模一样,“共生公式太危险了,暗核能量和星骸意识一旦失衡,会引爆整个本源域,听爸爸的话,把工牌给我,我们销毁它。”
林溪攥紧掌心的金属工牌,指节泛白。前50章里,她无数次想知道父亲放弃研究的真相,可现在幻境里的“放弃”,却让她莫名抗拒——父亲的研究日志里,最后一页写着“平衡不是退让,是找到共存的方式”,这绝不是会轻易销毁成果的人会说的话。
“您在撒谎。”林溪突然上前一步,将工牌按在实验台的凹槽里,“您不是要销毁它,是在测试我——测试我有没有勇气继续您的研究,对不对?”
实验台突然亮起金光,父亲的身影开始透明,嘴角却露出欣慰的笑:“溪溪长大了……共生公式的核心,是‘以星骸意识为引,暗核能量为桥’,机械义肢的损伤,其实是暗核废料的残留能量在排斥星骸意识,只要用公式调节两者的频率,就能修复……”
话音未落,父亲的身影彻底消散,实验台中央的星骸碎片突然升空,与林溪的工牌融合,一道金色的公式投影在纯白空间里展开——“共生公式”的每一个符号都在跳动,与星雅胸口黯淡的碎片产生微弱的共振。
“林溪!”陆沉的声音突然传来,林溪转头,看到陆沉正用长刀抵挡涌进来的暗灰色污染,刀刃上的星骸纹路已经黯淡,他的手臂被污染溅到,衣袖下渗出鲜血,“星雅还没醒,污染越来越多,我们得赶紧找到第三考的入口!”
林溪立刻跑过去,将共生公式的投影调到最大,金色的光芒笼罩住陆沉,污染碰到金光的瞬间发出惨叫,化作星尘消散。陆沉手臂上的伤口也停止了腐蚀,他惊讶地看着公式:“这就是……”
“是我爸的研究,能净化污染,还能修复机械义肢!”林溪话音刚落,纯白空间的角落突然传来轻响,星雅缓缓睁开眼睛,胸口的碎片重新亮起,只是光芒比之前柔和,“星雅!你醒了!”
星雅撑着墙壁站起来,指尖划过胸口的碎片,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我在昏迷时,和本源域的核心意识沟通了……张恒的副手用暗核废料制造的污染,其实是在吞噬星骸意识的能量,他想让本源域的意识陷入沉睡,这样保守派就能趁机炸毁入口,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她抬手指向纯白空间的另一处裂缝——那裂缝比林溪通过第二考时的更宽,里面映出青羽父亲的身影,还有一枚泛着蓝光的徽章,那是守望者的标志。“第三考是青羽的,只有他能拿到守望者补充条款,那条款里有让保守派妥协的关键——当年联邦签署平衡公约时,保守派的老祖宗也签了字,条款里写着‘本源域探索者拥有调动联邦能源的优先权’,他们现在停能源,是违约。”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杂音,青羽的声音裹挟着风声传来:“陆沉!骨刺他们快撑不住了!张恒的副手放出了更多污染,屏障快破了!还有,老沙带着沙砾猎团的人突围了,他们说要过来支援,但是保守派的舰队挡住了他们的路,双方已经交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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