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号的内部比陈默的草图更残破。陆沉踩着断裂的金属管道往前走,靴底碾过细碎的舰体残骸,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零的身影飘在他身侧,指尖泛着的淡金光粒不时扫过舱壁——那里残留着星骸触须的抓痕,抓痕深处还嵌着幽绿的能量碎屑,一碰到零的光粒就滋滋冒烟。
“意识囚笼室在三层甲板,按陈默的标注,得先穿过中央控制室的废墟。”零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警惕地扫过前方黑暗的走廊,“寂灭号的应急灯还能用,你看那些亮着的绿灯,顺着灯走就不会绕路。”
陆沉点点头,抬手将能量枪举到胸前。义肢上的初代符文纹路亮得发烫,每走一步,纹路就与舱壁上的旧符文产生一次共振,像是在给他们“扫雷”——每当靠近藏着星骸触须的舱室,义肢就会微微震颤,提醒他们绕行。
走到中央控制室门口时,林默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陆沉!小心!联邦派登舰小队了,大概十个人,已经登上寂灭号的右舷,正往你那边去!他们带了‘符文干扰器’,能压制暗核能量,你和零千万别被盯上!”
“知道了。”陆沉立刻关掉通讯器的外放,贴着舱壁往里看——控制室的控制台碎了大半,几根断裂的电缆垂在半空,火花顺着电缆往下掉,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的几道黑影。不是联邦小队,是星骸触须,比之前遇到的更细,像黑色的蛇,正顺着电缆往门口爬。
“绕不开,只能硬闯。”零的光粒聚成一道细剑,“你负责左边,我解决右边,速战速决,别给联邦小队留机会。”
陆沉点头,猛地冲进控制室。左边的星骸触须立刻朝他缠来,他侧身躲开,义肢狠狠砸在触须根部——淡金色的符文纹路骤然亮起,触须像被烧到般蜷缩起来,墨绿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零的光剑也没闲着,几道剑光闪过,右边的触须全被切成了小段,掉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两人刚穿过控制室,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是联邦登舰小队,靴底踩在残骸上的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符文干扰器的电流声。“快走!”陆沉拉着零的光粒身影,往三层甲板的方向跑。
三层甲板的走廊更窄,舱壁上的符文印记更密集——这些是初代封印时留下的守护符文,零的残魂一靠近,印记就亮了起来,与她额角的光粒连成一片。“这里的符文能屏蔽干扰器,”零松了口气,“联邦小队进来也得受压制,我们能争取点时间。”
走廊尽头就是意识囚笼室的舱门。舱门是厚重的合金材质,表面刻着一道复杂的符文锁,锁芯处的暗槽刚好能放下一枚怀表——和银狐手里那枚陈敬的遗物一模一样。
“是副阵眼的锁!”零的声音带着惊喜,又立刻沉了下去,“得用银狐的怀表才能打开,陆伯父留言里说的‘符文钥匙’,就是怀表!”
陆沉刚要摸出通讯器喊银狐,就听到通讯器里传来铁手的嘶吼:“联邦舰队要发动总攻了!他们的主炮充能快满了,破风号的外层装甲已经快撑不住了,引擎又坏了一个,银狐正带着旧部手动修!”
紧接着是林默的声音,带着哭腔:“陆玥的意识越来越弱了!信标画面里,意识囚笼的舱壁开始变形,星骸核心的裂缝在扩大,触须正往囚笼里钻!陆沉,你快想想办法!”
陆沉盯着符文锁,拳头攥得发白。他抬手按在锁芯上,义肢的符文纹路贴在锁上,试图用暗核能量强行破解,但锁芯只亮了一下就灭了,反而触发了警报——走廊里的红灯开始闪烁,舱壁上的守护符文也跟着变暗,像是要失效了。
“强行破解不行,会触发星骸核心的防御机制!”零急忙拉住他,“得等银狐送怀表来,没有副阵眼钥匙,根本打不开!”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银狐的声音,带着喘息和金属摩擦的声响:“陆沉,我带着怀表过来了!已经登上寂灭号左舷,正往三层甲板跑,联邦登舰小队在后面追,我大概……十分钟能到!你再撑会儿,别让囚笼门被触须堵死!”
“好!”陆沉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舱门——门缝里已经开始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是星骸触须的前端,正一点点往门里钻。他立刻举起能量枪,对着门缝射击,红色的光束打在触须上,逼得触须暂时缩了回去,但很快又探了出来,比之前更粗。
零的光粒聚成一道屏障,挡在舱门前:“我的残魂能量能撑五分钟,五分钟后屏障就会破!你得想办法拖延时间,或者……找到符文锁的备用解法。”
陆沉的目光扫过舱壁上的守护符文,突然想起零闪回的初代记忆——初代封印时,有人用暗核义肢的符文与符文锁产生共鸣,暂时打开了一道缝隙。他立刻将义肢贴在符文锁旁,集中意识引导暗核能量,让义肢的纹路与锁上的符文对齐。
“嗡——”符文锁突然发出一阵低鸣,锁芯处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能看到里面泛着淡紫色的光——是陆玥的意识波动!“有用!”陆沉大喜,刚要加大能量输出,身后就传来了联邦小队的喊声:“在那儿!别让他打开囚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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