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他便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
“……听说了吗?前几天血衣门在城外吃了个大亏!”一个刀疤脸汉子压低声音,对同伴说道。 “哦?还有能让血衣门吃亏的主?谁干的?城主府?还是狂沙帮?” “都不是!据说是个神秘高手,为了抢一个从山里逃出来的小子!啧啧,据说那小子身上有血衣门志在必得的宝贝!血衣门出动了一个执事带队,结果‘驮龟’被毁,死伤了好几个好手,连那小子和宝贝都丢了!可把血狼那老家伙气疯了!” “驮龟?是‘鬼手’墨灵的那架宝贝机关兽?她也掺和进去了?啧,这下热闹了……” “可不!现在血衣门发了疯似的在找那小子和墨灵,悬赏高得吓人!连内城几家都惊动了……” “小声点!血衣门的耳朵灵着呢……”
云逸端着酒杯的手稳如磐石,心中却波澜骤起。墨灵果然逃掉了!而且血衣门并未放弃搜寻,悬赏极高!这对他而言,既是危险,却也说明对方并未得手,小萱的下落或许还有转机。
他又凝神听了一会儿,大多是些江湖恩怨、帮派争斗、以及关于附近“幽暗山脉”妖兽异动的传闻,再无更多关于血衣门和青云村的有效信息。
看来,想要打探到核心消息,必须冒险靠近血衣门的势力范围,或者……寻找特定的情报渠道。
他放下几枚铜钱,起身离开酒馆,向着外城西北方向的血狼坊走去。
越靠近血狼坊,气氛越发压抑。街道变得狭窄肮脏,两旁多了许多眼神凶狠、无所事事的帮派分子。暗红色的血衣门标记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云逸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一个普通的落魄少年,低头快步行走,但感知却提升到极限,仔细捕捉着周围的任何信息。
在一个肮脏的巷口,他看到了血衣门张贴的悬赏令。上面画着一个模糊的少年影像(与他有五六分相似),标注着“疑似携带重宝,提供线索者赏灵币千枚,擒获者赏灵币万枚,并可加入血衣门!”而另一张悬赏令上,则是墨灵的画像,赏格同样惊人。落款是“血衣门外门执事,血狼”。
灵币千枚、万枚!这对于普通武者和市民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足以让无数人疯狂!
云逸心中一沉,压力倍增。
他在血狼坊外围徘徊了许久,试图寻找一些可能的信息源,比如乞丐、小贩,或者那些看起来不得志的血衣门外围人员。但这些人要么一无所知,要么警惕性极高,口风很紧。
直到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各种昏暗的灵石灯和灯笼),他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他准备暂时离开,从长计议时,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摆着破旧卦摊的枯瘦老者。
老者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道袍,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的卦摊前冷清无比,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但云逸却敏锐地注意到,老者的手指虽然干枯,却异常稳定,并且在他经过时,那眯着的眼睛似乎极快地睁开了一丝缝隙,闪过一丝与他苍老外表不符的精光。
更让云逸心中一动的是,他胸前玉佩,在靠近那老者卦摊时,竟然微不可察地温热了一丝!
这老者……不简单!
云逸脚步顿了顿,看似随意地走到卦摊前。
“老先生,算一卦。”云逸压低声音道。
老者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沙哑道:“小哥想算什么?前程?财运?还是……寻人寻物?”最后四个字,他咬得稍重。
云逸心中凛然,面色不变:“寻个落脚处,寻条安稳路。”
老者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如同夜枭:“黑云压城,何来安稳?不过嘛……路是人走的,消息嘛,自然也有它的价钱。”他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轻轻在摊桌上敲了敲。
三十灵币?云逸微微皱眉。这价钱对于普通消息来说,堪称天价。但他没有犹豫,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数出三十枚闪烁着微弱灵光的钱币,放在桌上。这是他目前大半的积蓄。
老者看也不看,袖子一扫,灵币消失无踪。他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今夜子时,城西乱葬岗,‘阴墟’入口。过期不候。”说完,便再次闭上眼睛,恢复了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阴墟?乱葬岗?
云逸瞳孔微缩。他听说过这个地方,那是黑云城处理无名尸、进行地下黑市交易和解决私人恩怨的法外之地,凶险异常。
但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的、可能接触到更深层次消息的途径。
没有再多问,云逸转身离开,身影迅速没入昏暗的街道。
子时,乱葬岗,阴墟……
他抬头望向黑云笼罩的夜空,眼中冰蓝色的寒芒一闪而逝。
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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