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响了……”一个年轻士兵喃喃道,眼睛里的红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这汤里……有星星?”
阿木趁机掏出布包,把种子袋往每个人手里塞:“这是荒狼星的土和种子,章博士说能种!等你们打赢了,就把它们埋在地里,明年长出星尘菜,我来给你们做汤!”
士兵们的手都在抖,有人把种子袋塞进贴胸的口袋,有人直接跪在冰地上,用刺刀挖开冻土,把种子埋了进去。
那个缺胳膊的老兵捧着种子袋,突然哭了:“我老家也有种菜的地,打完仗……我想回家种这个。”
夜晚的伽马星基地,战地厨房的临时灶台前挤满了人。
夏天和阿木轮流掌勺,星尘菜汤在锅里翻滚出银色的浪,甜根薯饼干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连鸣虫的低鸣都像是被这烟火气染软了,变成了温柔的背景音。
老兵们说起各自的家乡:有的来自长满水稻的蓝色星球,有的老家在飘着香料味的沙漠,还有个年轻的通讯兵,说他的母星有会发光的果树,果实熟了像挂着串小灯笼。
“等战争结束,”夏天给每个人碗里加了块甜根薯,“咱们把所有星球的种子凑到一起,建个‘星际菜窖’,想吃哪颗星的菜,就种哪颗星的种。”
阿木突然站起来,举着碗对着星空大喊:“我先来!荒狼星的星尘菜,伽马星的甜根薯,还有清河县的荠菜!”
士兵们跟着欢呼,碗沿碰撞的声音在冰原上回荡,像一场跨越光年的碰杯。
夏天看着他们被热气熏红的脸,突然明白艾拉首席医疗官说的那句话——“最好的精神稳定剂,是对明天的期待”。
离开伽马星时,基地的冻土上已经插满了小木牌,每个牌子上都写着种子的名字和播种人的故乡。
运输舰升空的瞬间,夏天看到那个缺胳膊的老兵正蹲在地里,用仅剩的左手给刚埋下的种子浇水,他的军靴旁,不知何时多了朵紫色的小花,在寒风里倔强地开着。
“它叫‘星尘花’。”章博士的通讯突然跳出来,他的身后是荒狼星的菜田,新种的甜根薯已经冒出了芽,“是星尘菜变异出的花种,能在任何土壤里生长,开花时会发出安抚精神力的香气。”
阿木趴在舷窗上,看着伽马星渐渐变成个蓝色的小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颗用虫壳粉捏的星星,上面刻着“暖星小馆”四个字。“我把它埋在伽马星了。”
他的声音有点闷,“等星尘花长出来,就会绕着它开。”
夏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却有点烫。
运输舰进入跃迁通道时,夏天打开了联盟最新的战报。
全息屏上,代表虫族活动的红点正在减少,而代表“暖星补给点”的黄点,像雨后的蒲公英,在各个殖民星上蔓延开来。
每个黄点旁都标着一句话,都是士兵们自己写的:
“这里的星尘菜发芽了,比荒狼星的甜。”
“甜根薯饼干治好了我的失眠,梦见老家的红薯地了。”
“今天收到新种子,是清河县的荠菜,有人会种吗?”
阿木突然指着屏幕最下方的一条新消息,发信人是荒狼星的王队长,附了张照片:暖星小馆的新招牌挂起来了,木质的牌面上,星尘花缠绕着汤勺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着光。
招牌下,丫丫和她妈妈正在给新栽的菜苗浇水,王队长举着锄头站在旁边,笑得露出了牙。
“回家了。”夏天关掉战报,看向舷窗外重新亮起的星群,“该给咱们的菜田施肥了。”
运输舰降落在荒狼星时,正赶上星尘花的花期。
战地厨房的周围开满了紫色的小花,银纹在花瓣上流转,远远看去像一片会发光的雾。
章博士带着研究员们在菜田里忙碌,新培育的“抗虫棉”已经结出了棉桃,纤维里混着虫壳粉的成分,能做成防酸液的防护服。
“联盟要在荒狼星建‘星际食材研究院’。”章博士摘下眼镜,镜片上沾着花瓣,“让你当名誉院长,专门研究‘食疗防御体系’。”
夏天刚要推辞,就被一阵欢呼声打断。
远处的荒原上,一队穿着新防护服的士兵正在开垦土地,他们的锄头柄上都缠着星尘花的藤蔓,播撒的种子里,有伽马星的鸣虫壳粉改良种,有阿尔法星的耐寒星尘菜,还有清河县的荠菜——是丫丫妈妈托人从老家带来的。
“院长就不用当了。”夏天抓起一把混着各种种子的土,撒向菜田,“但这‘星际菜园’,我得管到底。”
阿木正在给新到的联盟学员演示火果汤的做法,他的围裙上别着十几种星球的种子徽章,讲起每种食材的故事时,眼睛亮得像伽马星的星空。
“这汤得用荒狼星的泉水煮,”他指着沸腾的汤锅,“别的水,煮不出这股甜。”
夏天靠在战地厨房的舱门上,看着这一切。
夕阳把菜田染成了金红色,星尘花的香气混着汤香飘向远方,防御炮的轰鸣不知何时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取而代之的是锄头翻土的“沙沙”声,是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是锅碗瓢盆碰撞的清脆声响。
系统的提示音很久没有响起了,但夏天知道,那些积分、权限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荒狼星的土地上,再也不会只有硝烟;重要的是,跨星的运输舰里,装的不只是补给,还有种子和希望;重要的是,每个在战场上厮杀的人,都知道远方有口热汤在等他,家里有块菜田在等他回家播种。
夜里,暖星小馆的灯亮到很晚。夏天趴在新做的木桌上,对着来自各个星球的种子图谱写写画画,阿木在旁边烤甜根薯,香味漫了满屋子。
“明天种什么?”阿木把烤好的甜根薯递过来,表皮裂开,淌出金黄的糖汁。
夏天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带着点星尘菜的清冽,还有虫壳粉的微咸,是属于这片土地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种荠菜吧。”她笑着说,“让清河县的春天,也来荒狼星住住。”
暖星小馆的灯,在星际的夜幕里亮着,像一颗不会熄灭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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