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这话,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忍不住看向父亲,带着一丝倔强和挑战的意味,轻声却清晰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要和哥哥比一比,看看到底谁更优秀!哼…”
病房内静了一瞬,随即老师长爆发出爽朗的大笑:“好!有志气!年轻人就该有这股不服输的劲儿!无论走哪条路,我看你都差不了!”
爷爷也笑得眯起了眼。父亲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想严厉斥责我的“狂妄”,却又因首长在场和那份不易察觉的欣慰而强行忍住,最终只化为一个复杂的眼神。
家族的大规模探视,更像是一场不得不走的过场。在爷爷的威严下,擒龙村曹家的伯父伯母、堂兄堂姐们络绎不绝,几乎挤爆了走廊。关心的话语下,隐藏着各种复杂的目光:同情、好奇、审视,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疏离。当父亲询问几位适龄堂兄是否有意参军时,回应他的大多是躲避的眼神和大伯母焦氏尖锐的“舍不得儿子去填命”的拒绝。
父亲和爷爷对视一眼,无声的叹息中充满了对家族后继无人的失望。那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承载着军人血脉和责任的,似乎真的只剩下我们十三房这一支。这份认知,让胸口的伤疤隐隐发烫,仿佛一种无声的使命烙印。
出院回到马鞍山脚的新家,乡邻们的质朴关怀让我真切地感受到温暖。妈妈为了生计,早已开始忙碌她的蔬菜小生意,父亲的铺面也租给了浙江来的修车师傅,家里虽不富裕,却充满了为生活奋斗的活力。
只是,屋前菜地里那五座不知年的老坟,依旧静静地矗立着。后来,我半是自嘲半是戏谑地将这个家称为“五墓居”,它成了我青春记忆里一个独特而带着宿命感的背景。
重返校园的那天,阳光很好。我站在高一三班教室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校服之下,那道疤痕已然成形,像一枚独特的徽章。教室里传来的喧闹声熟悉而亲切。
我是曹鹤宁,是经历生死考验的“侦察英雄”,是家族目光聚焦的“嫡长孙”,是身体藏着紫微神格却为一道疤痕烦恼的少女。我不再是那个初入校园时,只想隐藏自己的“假姑娘”。
里面,是崭新的开始。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将那份复杂的成长印记悄悄藏好,脸上扬起一抹属于十六岁的、带着些许倔强和期待的笑容,昂头挺胸,轻轻推开了教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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