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父亲的嘱托
“鹤宁,快下来!吃饭啦!”
孙倩清脆的嗓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身上崭新的天蓝色校服衣领,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少女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但眉宇间,已悄然生出了属于“曹鹤宁”的坚定。
食堂里人声鼎沸,新生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对高中生活的憧憬与一丝不安。让我颇感意外的是,爸爸竟然和萧逸的爸爸坐在了一起,特意把我们八个从湖城一中考来的学生叫到了食堂角落的一个小包间里。
萧伯伯是市城建局的处长,今天穿得很是随意。两位长辈坐在一起,风格迥异——爸爸身着笔挺军装,坐得如青松般挺直;萧伯伯则懒散地靠着椅背,脸上挂着随和的笑意。
“同学们,”爸爸的目光沉稳地扫过我们每一张年轻而略带稚嫩的脸庞,“你们都是从湖城一中出来的,到了这里,就是一家人。新环境,新起点,往后要互相照应,共同进步。”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声音也放缓了些:“我家鹤宁……以后要在学校住读,她身子向来弱一些,还要拜托各位同学多照顾。”
听到这话,我心里微微一颤。其实从家到学校不过2.5公里,和去湖城一中的距离差不多,初中时我都是每天回家的。但昨晚妈妈送我时的话还在耳边:
“鹤宁,家里当然近,但你爸爸说得对,你该有个全新的开始。在家里,你哥、你弟,还有那些街坊邻居,看你的眼神总归不一样。去了学校,没人认识以前的你,你就是清清白白的女学生。妈希望你……能活得更自在些。”
萧逸立刻嬉皮笑脸地接话,拍着胸脯保证:“曹叔您这就见外了!西沙是她亲哥,那我也就是她哥!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他爸抬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笑骂道:“没大没小!什么曹叔,按辈分,你得叫总舅公!”
一桌人顿时笑作一团,连爸爸那向来紧绷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微微松动了一下。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暖流包裹——这个向来严肃、沉默寡言的男人,总是在用他独特而笨拙的方式,默默地、尽力地为我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第二节:枕下的秘密与胸前的束缚
饭后,爸爸仔细地数出三张崭新的十元钞票递到我手里:“这是你这星期的饭钱和零用,省着点花。”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从那个随身携带的旧公文包深处,取出一个用红布仔细包裹着的小方块,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是你爷爷……私下给你的奖励,让你自己收好,别声张。”
我接过那尚带着体温的红布包,触手微沉,心中了然。爷爷的心意,总是这样沉甸甸的。我明白他和爸爸的苦心——这2.5公里的路,隔开的不是家与学校的距离,而是我的过去与未来。他们用这种方式,将我彻底推向了那个名为“曹鹤宁”的人生轨道。
送爸爸到宿舍楼下,他站在原地,目送我上楼。我推开沉重的铁门前,忍不住回头——那个熟悉的绿色军装身影还立在原地,目光穿越熙攘的人群,牢牢地锁在我身上。
我用力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爸爸,路上小心!”
回到307宿舍,我将那个神秘的红布包小心地藏在枕头底下。做完这一切,巨大的孤独感如同潮水般毫无预兆地袭来。我趴在被子上,脸埋进还带着阳光味道的棉絮里,眼泪无声地滑落。
从此以后,真的就要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
“鹤宁,你怎么了?”孙倩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我红肿的眼睛和未来得及完全掩饰的泪痕。
我慌忙用手背擦掉眼泪,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孙倩是个直性子,目光一扫,看见我正慌忙往衣服里塞的白布带,立刻惊呼出声:“我的天!曹鹤宁你快停下!女孩子怎么能用这种东西死死缠着胸呢?这样绑着多难受啊,而且超级影响发育的!”
她说着,还挺了挺自己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语气带着点小骄傲和关切:“你是不是没带合适的文胸?没关系,我先借你一个!你这样不行!”
在她的连声催促和坚持下,我红着脸,笨拙地解下了那束缚已久的裹胸布,换上了妈妈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带着精致蕾丝花边的白色文胸。
一种被温柔而坚定地包裹、托起的感觉传来,虽然陌生,却奇异地让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才是我本该有的样子。也许爸爸说得对,只有离开家,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才能真正以曹鹤宁的身份重新开始。
第三节:晨光中的“贡品”与走廊上的目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轻手轻脚地爬起床。对面下铺的宇文嫣已经醒了,正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晨光,安静地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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