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大伯家的暮气
离开姑姑家的温暖,我们转道前往大伯家。穿过城关幼儿园后那条窄巷,光线骤暗,老城区特有的潮湿与陈旧木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推开斑驳木门,院子里景象寥落。大伯躺在竹椅上,在初冬微寒中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挣扎着想坐起。
爷爷上前,用光滑的拐杖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躺椅扶手。声响里,是老父亲对儿子无需言语的责备与心疼。大伯嗫嚅了一下,终究沉默。
堂嫂抱着襁褓中的曹凤安静站着,堂哥曹桦靠在院墙边默默抽烟,烟雾中表情模糊。
大姐曹珍拉着我的手端详:秋波都长这么大了!她陷入回忆,你七岁那年,我牵你去新场坝给爷爷买下酒菜,路上有个愣头青竟把你当成我女儿...
这段往事引得众人发笑,连卧病的大伯嘴角也牵动了一下。岁月里的温情,暂时驱散了院中沉闷。
第二节 烫金的荣耀
我和哥哥摆出奖杯证书勋章,大伯眼里骤然放出精光。
二狗和冬生真有出息,他声音颤抖,十三房,后继有人了!
他枯瘦的手抚摸着奖杯和烫金证书上的字迹,久久不语。大姐曹珍趁机教育女儿:看,你小姨多优秀,要好好向她学习!
这份荣耀,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大伯沉寂的院子里漾开了一圈希望的涟漪。
第三节 隔阂的墙壁
接下来的拜访,气氛不再总是融洽。在那三位据传因我而被的伯父家中,无形的隔阂几乎凝结在空气里。
在已故二伯曹沣家,感受最为强烈。堂嫂徐秋怡温婉柔弱,脸上带着勉强的惶恐笑容忙前忙后。其他堂姐和堂哥曹樋看我的眼神却冰冷疏离,带着无法化解的芥蒂。
爷爷、父亲偶尔的询问,几乎无人应答。我们几乎是逃离般告辞,那堵无形的墙,比老宅的砖墙更加冰冷坚硬。
第四节 月下惊鸿
压抑的气氛在五伯父家终于被打破。五伯性格开朗,子女们更为活泼。
二狗为我们曹家争光!他爱不释手地摸着奖杯。
堂姐堂哥立刻起哄:
咱们家的舞蹈冠军回来了!
鹤宁,快来一个!让大家开开眼!
光听说厉害,还没亲眼见过呢!
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好奇与善意的怂恿。看着爷爷和父母脸上骄傲又无奈的表情,我知道躲不过了。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院子中央。
没有音乐,没有华服,只有清冷月光。我闭上眼回想《踏歌》韵律,再睁眼时,身体已随记忆节拍舞动。水袖是虚空,但意念可及;舞步是无声,但心中有曲。
虽然没有舞台灯光,但那经受过专业肯定的舞姿和沉浸其中的神韵,依然赢得满堂喝彩!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曹鹤宁会跳舞这件事,在庞大的曹氏家族里彻底公开了。
第五节 禁忌梦境
奔波大半天,回到擒龙村祖屋已是夜深。古老宅院在月光下沉睡,我躺在熟悉的老床上,身体疲惫,思绪纷乱。
就在半梦半醒之际,一个奇异而清晰的梦境降临。
我仿佛回到男儿模样,穿着新华中学校服,站在无边无际、沐浴金色暖阳的柔软草地上。而我的怀里,竟然紧紧抱着一个人——是宇文嫣!
她不再平日清冷疏离,在我怀中异常柔顺,脸颊贴在我胸膛上,闭着眼睛,长睫毛如小扇子投下淡淡阴影。我(梦中的男儿身)低头看她,心中充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强烈保护欲和深沉眷恋的复杂情感。
草地上只有我们两人,风声轻柔,阳光暖融,一切静谧美好...
唔...
我猛地惊醒,心脏失控狂跳,额头沁出细密冷汗。窗外月色正明,将老屋窗棂投影成斑驳冷清的光影。
第六节 身份的迷雾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已然发育的胸口,那柔软触感真实无比。回想起梦中抱着宇文嫣的一幕,脸颊瞬间滚烫。
那个梦...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潜藏在紫微帝魂深处,属于男性神格的无意识流露?
是这具女性身躯在青春期,对优秀同性产生的、被扭曲表达的微妙依恋?
还是我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宇文嫣那份超越友谊的、禁忌的情感?
月光无声流淌,照亮老屋里沉淀的岁月,却照不亮我心中混乱的迷雾。家族的纠葛尚未理清,自身性别的认同尚且模糊,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悖于常伦的梦境,又为我本就纷繁复杂的内心世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我蜷缩在冰冷被窝里,睁大眼睛望着黑暗的屋顶,久久无法入睡。这个夜晚,注定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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