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比赛奖状比围巾金贵。"
"老师,我现在只想着比赛。"她扯出个笑,指甲掐进掌心。
吴老师的茶杯在桌上发出轻响,她看见老师眼底有团雾,模模糊糊的——原来执行暴力的人,也会梦见自己成了帮凶。
"再弹一遍。"吴老师说,声音轻了些。
林野重新按下琴键,这次她在每个音符里都藏了句话:"钢琴老师一生教人弹琴,却从未听懂,一个孩子指尖的哭声。"
睡前,林野蜷在被窝里,用平板写《荆棘摇篮》第四章。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她手背上洒了层银粉。
她写道:"她走上台,不看评委,不看母亲,只看向那把空椅子。
她说:'今天,我不是来演奏的。
我是来作证的。
'"
心口的荆棘纹身还在溃烂,可这次疼得不一样——像勋章贴着皮肤发烫。
她知道,他们以为她在背琴谱,在记流程,在做一个"听话的好选手"。
但他们不知道,她在记每道耳光的温度,每句否定的重量,每道被剪断的红线。
她在准备的,是一场迟来的审判。
而她,早已不是受害者——她是,唯一的证人。
第二天早上,林野背着琴谱去学校。
路过操场时,看见教导主任站在升旗台旁,手里捏着张纸。
她经过时,教导主任的目光像根针,扎在她翘起的红茬上。
林野摸了摸发顶,突然想起昨天动员会结束后,扎马尾的女孩凑过来小声说:"我看见教导主任在拍张教练的视频。"
风掀起她的校服衣角,有片梧桐叶从树上落下来,恰好盖在她脚边。
林野弯腰捡起叶子,叶脉里还凝着晨露,像滴没落下的眼泪。
她把叶子夹进琴谱,转身往教室走——今天是周一,升旗仪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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