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最终拍板:“准子房所议。项羽,拨付五百精锐轻骑予韩信。萧何,集中工匠,优先打造破甲器械,首批成品直接交付韩信部。韩信,你部所需战马,可从北疆边军现有马匹中优先挑选,朕会手谕王离将军配合。”
这是一个典型的妥协方案,各方都做出了让步,但也基本保障了战略的执行。项羽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韩信则深深一躬,他知道,这已经是在现有框架下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
资源争夺的波折并未结束。当萧何拿着初步拟定的物资调配方案,找到负责后方维稳及“文明火种”计划的刘邦时,这位副执政直接跳了起来。
“什么?!又要抽走那么多粮草、民夫,还要加快往巴蜀转移匠人和典籍?!”刘邦指着方案,声音都尖了几分,“萧何!我的萧大尚书!你知不知道现在关中是什么光景?骊山爆炸才过去几天?人心惶惶!市面萧条!俺老刘好不容易才压住场面,你现在又要抽血?!那些匠人走了,坊市谁来干活?典籍运走了,学子们怎么看?你这是要逼俺老刘去当强盗,强征民夫吗?!”
萧何耐着性子解释:“沛公!北疆军情如火!霸王和韩将军的部队一旦开拔,每日人吃马嚼皆是天文数字!‘文明火种’计划是陛下为保留文明根基所定,如今‘星师’与匈奴勾结,局势危殆,必须加速!若前线崩溃,后方再安稳又有何用?!”
“前线前线!你们就知道前线!”刘邦烦躁地踱步,“后方不稳,前线就能安稳了?别忘了,陈胜吴广是怎么起来的!是徭役!是苛政!你现在干的,跟当年秦二世有啥区别?!哦,对了,陛下就在这儿呢……”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嬴政所在的方向,压低声音,“俺不是那个意思……但总得给老百姓一条活路吧!”
萧何正要再劝,门外突然传来项羽炸雷般的怒吼:“刘邦!你在磨蹭什么?!朕的大军明日就要开拔,粮草还未齐备!你若误了军机,朕第一个砍了你的脑袋!”
却是项羽久等物资不至,亲自跑来催促,正好听到刘邦的抱怨。
刘邦被吓了一跳,但旋即梗着脖子道:“霸王!你冲俺吼什么吼?粮草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可知如今关中粮价涨了多少?你可知征调民夫引得多少怨声载道?你们在前面打生打死,俺在后面就得当这个恶人?!”
“恶人?”项羽一步踏前,强大的压迫感让刘邦下意识后退半步,“覆巢之下无完卵!匈奴若打进来,你以为你这‘副执政’还能安稳喝酒吃肉?到时候所有人都得死!是当一时的恶人,还是当亡国奴,你刘邦掂量不清吗?!”
眼看两人就要冲突起来,嬴政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够了。”
两人立刻噤声,躬身行礼。
嬴政看着刘邦,目光深邃:“沛公,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朕知你为难。这样,允许你动用非常储备金,平抑部分关键物资粮价。征调民夫,按《宪章》紧急条款,给予双倍酬劳,并豁免其家次年徭役。同时,由监察令派出专人,监督征调过程,若有官吏趁机盘剥,立斩不赦。”他又看向项羽,“霸王,军情紧急,但也需给后方筹措时间。给你部先行拨付十日粮草,后续补给,由萧何、刘邦协同保障,若再有延误,朕唯他二人是问。”
这番安排,既给了刘邦一定的灵活空间和安抚民心的手段,也明确了责任,堵住了项羽的嘴。刘邦虽然心里依旧叫苦,但也不敢再明着反对,只能苦着脸领命。项羽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瞪了刘邦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咸阳城内外,两支风格迥异的军队开始了紧张的调动。
项羽的北征主力军团,营寨连绵,人喊马嘶,气势恢宏。沉重的武刚车、巨大的床弩被推出库房,身披重甲的步兵方阵进行着最后的操演,楚军旗帜迎风招展,散发出一种无坚不摧的霸道气势。项羽本人如同战神,巡视着部队,所到之处,激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他们的目标明确,气势如虹,仿佛要用钢铁洪流正面碾碎一切来犯之敌。
而在另一处相对僻静的营地,韩信的奇袭部队则在无声无息中集结。人数不过三千,却个个眼神锐利,身手矫健。他们中有黑冰台精通刺杀、潜伏的“幽影”,有从刑徒军中选拔出的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有汉军中最擅长长途奔袭的轻骑兵,甚至还有几名被张良招揽、熟悉北地山川地理的游侠和墨家弟子。没有喧天的口号,只有沉默的检查装备、磨合战术、熟悉新下发的特制器械。韩信站在一处高地上,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他的命令简洁而精准,部队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开始悄然运转,散发出一种毒蛇般的阴冷气息。
大军开拔前夜,嬴政单独召见了韩信。
没有旁人在场,嬴政卸下了部分朝堂上的冷峻,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将领,缓缓道:“韩信,可知朕为何将此重任交予你,而非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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