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南越,龙编城外。
空气腥臭得令人作呕,脚下菌毯的搏动更加狂躁。韩信和他的小队,已经在这片污浊中坚守了数日。新型污染液的腐蚀性极强,特制的防护服也开始出现破损。一名士兵的手臂不慎被溅射的脓液沾染,皮肤瞬间开始泛起不祥的绿色,他咬着牙,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削去了那片皮肉,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
“将军!左翼阻断桩被腐蚀了三分之一!”士兵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
韩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改造探针。他能感觉到,污染的核心在受到持续压制后,似乎变得更加…“狡猾”。它不再盲目冲击,而是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潜伏在暗处,寻找着防线的弱点。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车轮滚动声。只见数百名当地民众,在少数联邦士兵的带领下,推着满载着食物、清水和…一捆捆新鲜翠绿、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艾草与菖蒲的板车,冲破了外围稀薄的污染雾气,来到了防线边缘!
“韩将军!乡亲们给你们送补给来了!”领头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本地长老,“这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方子,说这些草药能驱邪避瘴!快!把艾草点燃,菖蒲插在阻断桩旁边!”
浓郁的、带着泥土芬芳的草药烟雾升起,与污浊的毒雾混合,竟发出细微的、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刺啦”声,那令人作呕的腥臭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一些!插在阻断桩旁的菖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但与之接触的菌毯和脓液,活性也明显下降!
这不是格物院的高深技术,这是源自这片土地最古老、最朴素的生活智慧。
韩信看着那些面带菜色、眼神却异常明亮的民众,看着他们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依旧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赖以生存的物资和希望送来,他那万年冰封般的脸上,肌肉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那位长老,郑重地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 …
东海归墟之眼。
水寒清晰地看到,投影中那些被沈无咎意志重点“关照”的区域,非但没有如预期般迅速崩溃,反而像是在压力下…变得更加凝实了!北疆的工坊在简陋的“净化泥”和无数双粗糙的手下缓慢重建;南越的防线在古老草药和民众自发支援下重新稳固;内地的骚乱在铁血与怀柔并施下逐渐平息;而那张覆盖联邦的、由亿万微光构成的守护之网,非但没有被压垮,光芒似乎还…更加明亮、更加坚韧了?!
他甚至能“听”到,那网络中流淌的,不再仅仅是恐惧和求生欲,更增添了一种…名为“不屈”,甚至…“愤怒”的东西。
沈无咎那融合的意志,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归墟之眼的黑暗漩涡,旋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那吞噬一切的“注视”,第一次出现了…犹疑?
水寒听到神主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多重回响中,那丝金属疲劳般的杂音更加明显,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
… …挫败感?
“为何…”
“…越是碾压…”
“…越是…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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