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镜:机关锁邪
“此非天然之镜,实乃污染与寒冰交织形成的一种…异态机关。”腹朜走上前,声音如同他手中的工具般精准。他掀开了黑布,露出一面造型奇特的金属镜框,镜面并非玻璃,而是不断调整聚焦的复杂晶石阵列。“机关之术,非止于锁,更在于‘关’——关住这蔓延的‘尘火’,亦关住它引发的恐惧。”
他示意助手将“机关镜”对准冰下“尘火”最炽盛的区域。镜框上的晶石开始旋转、聚焦,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光束骤然射出,无声地穿透坚冰,直抵那灰白色尘埃的核心!
“噼啪…滋…” 一阵细微却密集的爆裂声从冰下传来。被金光笼罩的“尘火”尘埃,其跳跃的节奏明显被打乱,从狂乱逐渐变得迟滞,最终如同被冻结的飞蛾,凝固在冰层之中。而原本灰暗浑浊的冰面,在以光束为中心的区域,竟开始透出一种莹润的翠色,仿佛劣石被瞬间打磨成了翡翠。
三、法:律如冰镜
程邈走到湖畔,展开了一卷特制的卷轴,上面的文字仿佛由冰晶凝就。“依据《大秦宪章》延伸原则,及现场观测,拟订‘尘火律法’临时条款如下——”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律法特有的冰冷重量,“第一条:凡目睹‘尘火’侵蚀者,须成为‘冰镜’,映照真实,破除虚妄;”
“第二条:既为‘冰镜’,便有责任折射光明,照亮他人前行之径;”
“第三条:欲照亮他人者,须首先自身澄澈,允许自身被观察,被审视,此乃责任之代价。”
司徒明德微微颔首,接口道:“程邈先生此言,暗合我儒家‘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之精义。律法非仅为惩戒,更为救赎,救赎那些因恐惧而忘记修补世间‘裂缝’之人。此律,老夫附议。”
四、音:心弦破障
然而,机关镜的光束虽能压制局部,却无法覆盖整个辽阔的冰镜湖。仍有大片的灰白“尘火”在冰下顽固地闪烁,更多的守卒开始出现神情恍惚的症状。
就在这时,韶音子抱着他的七弦琴,一步步走向湖心区域。他盘膝坐在冰面上,将琴横于膝前,闭目凝神片刻,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琴弦。
“铮——”
第一声琴音,不似寻常丝竹之悦耳,反而像极薄的冰面承受不住压力时发出的、清越欲裂的呻吟。
紧接着,琴音连绵而起,时而如冰棱互击,清脆密集;时而如镜面将碎未碎,发出持续的、令人心悸的嗡鸣。奇妙的韵律,竟与冰下“尘火”跳动的频率产生了某种对抗般的共鸣。
“尘火惑心,冰镜映实;”韶音子低吟着,指尖力道陡然加重,“吾以心弦为引,破此虚妄之障!”
“叮——!!!”
一声极高、极锐,仿佛能刺穿灵魂的的单音,如同无形的巨锤,猛地砸在冰湖之上!
冰层剧烈一震!下方大片的灰白“尘火”应声而碎,从原本不祥的跳动状态,化为无数静止的、透明的微尘。笼罩湖面的压抑感为之一空,冰层颜色从局部的翠色,迅速向着更广阔的区域蔓延,最终化为一片澄澈蔚蓝,宛如被彻底洗涤过的碧空。
那些原本陷入幻觉、眼神空洞的守卒们,浑身一颤,仿佛大梦初醒,茫然地看向四周,耳边萦绕的不再是恶意的低语,而是渐渐远去的清越琴音,是自己胸腔里重新变得有力的心跳,是记忆中…家乡的名字。
嬴政一直静静地站着,观察着一切。此刻,他迈开步子,走向湖心,走向韶音子,走向那片被净化的蔚蓝冰面。他停下脚步,缓缓蹲下身,将手掌直接按在冰冷的湖面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湖畔,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我们都看见了,这所谓的‘尘火’,并非真正的火焰。它是积聚的污染,是扭曲的能量,但究其根源,更是人心深处的恐惧、迷茫与创伤,在外界的投射。”
他抬起手,指向脚下如镜的冰面,“这冰镜,也并非真正的镜子。它能映照尘火,更能映照我们每一个面对危机时的人心——是坚定,是退缩,是携手并进,还是各自为战?”
“人心,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它有脆弱,有缝隙,有如这冰镜之下曾经存在的‘裂缝’。”
他的目光扫过程邈、司徒明德,扫过每一位监察令的成员,最后望向所有守卒和随行人员,“但正是这些裂缝,这些不完美,这些敢于直面自身脆弱并寻求弥补的勇气,才能让光照进来!”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监察令联合审计团的每一位成员:“诸位今日至此,不仅仅是来审计污染数据,评估损失。你们,是来‘补镜’的人——用你们的知识,你们的智慧,你们所代表的律法、科技、人文与自然之道,来修补这被污染撕裂的天地,更重要的是,修补因此受损的人心。”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属于个人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深沉的、不容错认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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