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简单的关灯演练,而是利用星纹网络,对全城公民受到干扰的神经感知进行一次强制的、短暂的“重启”!
光芒再次熄灭0.1秒。
这一次,黑暗中没有飞雪,没有巨眼。
当光芒重新亮起时,人们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异的、微弱的暖意,仿佛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被悄然抚平。
冯劫身上那件几乎纯白的披肩,最后一缕黑线,在校准完成的瞬间,自动脱落,飘荡着,被他抬手系在了广场中央的旗杆顶端,如同一个宣告“寒潮终点”的标记。
欧阳斯大法官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广场,法官袍外罩着厚实的羽绒披肩。他当众宣布了《寒潮应急特别法》,并以“危害联邦安全罪”当场批捕了几个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奸商。然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他解下腰间的传统金属手铐,将其中一把钥匙,用力扔进了嬴政手所在的蓄热池中。
“法与民同冷,”他肃然道,“亦将与民同暖。”
公输哲在冷藏库内,满头大汗地将最后一条线路焊接到蓄热核心的“心跳同步阀”上。阀门设计成与黑匣指示灯同步,灯闪一次,释放一次精准的热脉冲。当他完成焊接,擦掉汗水时,却骇然发现,烙铁在金属表面留下的冷却痕迹,竟蜿蜒扭曲成……一幅微缩的、仿佛还在搏动的星兽心电图!
倒计时48小时结束。
寒潮,终于缓缓退去。
城市各处的温度开始回升,供暖系统逐渐恢复正常,恐慌的情绪被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团结取代。
中心广场旗杆上,冯劫的那根黑线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一条尚未被完全剪断的、通往未来的倒计时。
蓄热池底,欧阳斯的手铐钥匙静静躺着,池水的倒影中,钥匙孔仿佛是一个无限的“∞”。
嬴政缓缓将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从冰水中抽出,手臂僵硬青紫,但他脸上却露出一丝极淡的、如释重负的神情。他面向镜头,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春天,会提前0.1秒到来。”
“记得查收。”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看见——
在地下深处,那被严密监控的“零秒黑匣”内部。
绝对零度的指示灯,闪烁周期终于稳定地跳回了60.0秒。
然而,在那指示灯幽蓝的光芒深处,被封存的、属于冰余城的星兽核右眼,那布满裂纹的瞳孔,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
……转向了监控探头的方向。
瞳孔深处,倒映着整个启明城恢复生机的、温暖的灯火。
咔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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