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这一醒,木刻楞里那股子提心吊胆的沉闷气儿,算是彻底被冲散了。虽然她还虚得很,说句话都费劲,大多时候还是闭着眼养神,但人能醒过来,魂火重新燃亮,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王清阳连着几天,脸上的笑模样都没断过。他身上的变化更是藏不住,以前是带着点病气的文弱,现在往那儿一站,身板挺直,眼神清亮,虽然不至于变成粗豪汉子,但那精气神儿足了不少,像棵终于扎稳了根、迎着风雪也能可劲儿长的青松。
他体内那“四象混元力”自行运转,无时无刻不在温养着他的身体,恢复速度快得惊人。没过几天,他就能帮着巴图出去打柴、清理积雪了,动作麻利,气息绵长,哪还有半点先前咯血昏迷的惨样。
林雪也松了口气,脸上的憔悴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秀,只是眼神里多了份经历生死后的沉静。她依旧细心照料着白瑾和王清阳,温灵之力在宁神诀的修炼下,似乎也更加凝练了。
崔爷看着这仨小辈,尤其是脱胎换骨的王清阳,心里头也踏实了不少。他估摸着白瑾这情况,至少还得将养个把月,才能勉强恢复些行动力,想回到从前掌堂教主的实力,更需要水磨工夫和机缘。而王清阳,算是正式踏入了修行门槛,前途可期,但脚下的路还长着呢。
这天晌午,外头难得风停雪住,日头爷(太阳)从云层后头露出半张脸,把雪地照得晃眼。王清阳正拿着扫帚清理门前的雪,就听见屋里炕上,白瑾的声音轻轻传来,比前几天清楚了不少:
“清阳……你过来。”
王清阳赶紧撂下扫帚进屋,凑到炕边:“白姐姐,你感觉咋样?”
白瑾靠坐在炕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锐利,她上下打量着王清阳,微微颔首:“镜魔印记……真的除了。你身上这力量……很奇特,包容万象,却又自成一格。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经历了不少。”
她的记忆似乎没有缺失,对昏迷前的事情还记得很清楚。
王清阳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都是被逼出来的,也多亏了大家帮忙,还有……白姐姐你舍命护着我。” 他把之后如何找到定魂珠,如何冒险闯入仙藏,借助洗魂池和本源灵晶破除印记的事情,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提到林雪关键时刻的灵眸和温灵体,提到崔爷和巴图的拼死护持,提到常天龙他们在乌拉街的奔波,也提到了那枚抢来的狐心佩和仙藏中九尾天狐遗蜕的试炼。
白瑾静静地听着,当听到王清阳描述洗魂池那刮骨洗髓的痛苦时,她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当听到最后镜魔印记被彻底净化,她紧绷的肩膀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下来。
“辛苦你们了。”她轻声说,目光扫过屋里的林雪和坐在炕梢的崔爷,带着真诚的谢意。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崔爷吧嗒着烟袋,摆了摆手,“你醒了就好。眼下你这身子还得静养,清阳小子也算因祸得福,踏上了正路。但外头的事儿,可还没完。”
提到外界,白瑾的眼神锐利起来:“乌拉街……胡家,到底怎么回事?”
王清阳神色一正,把灰百龄传来的消息,关于胡家被神秘血煞结界封锁,可能被人控制胁迫的情况说了出来。
白瑾眉头微蹙,眼中寒意涌动:“敢在长白山对胡家动手……看来背后的势力,所图非小。血骷教……恐怕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她看向王清阳:“我的伤势,非一日之功。但乌拉街之事,关乎胡家根基,乃至整个东北仙家秩序的稳定,不能久拖。清阳,你如今已有自保之力,或许……该出去走走了。”
王清阳心中一凛,知道白瑾这是要他介入乌拉街的事情了。他如今镜魔已除,修为初成,确实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被动承受保护。
“我明白,白姐姐。”王清阳郑重道,“等您身体稍微好转,雪姐这边也安顿好,我就去乌拉街,和常大哥他们会合,看能不能想办法破了那结界,救出胡家的人!”
林雪在一旁听着,虽然担忧,却没有出言阻止,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知道自己也需要更快地提升实力,不能成为拖累。
崔爷点了点头:“嗯,是得去。不过不急在这一时。等开春儿,山路好走些,白瑾丫头也能稍微活动了,再做打算。眼下,你们仨都给我好好猫冬,把身子骨和本事都夯实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巴图的声音:“崔爷,灰家的人又送信来了!”
只见那只灰仙探马顶着风雪钻进来,这回它没带玉佩,而是带来了一封写在薄羊皮上的信。灰百龄在信里说,他和常天龙、黄占山利用那枚狐心佩,勉强找到了一丝结界波动的规律,发现每日子夜交替时,结界会有极其短暂的削弱。他们正在筹划,看能否趁那个时机,联手强行打开一个缺口闯进去。但风险极大,让崔爷这边有所准备。
信的最后,还提到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最近长白山外围,似乎多了些形迹可疑的生面孔,不像是本地仙家,也不完全是血骷教的人,气息驳杂,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
王清阳看完信,与白瑾、崔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这个冬天,注定无法真正平静了。休养生息,是为了迎接接下来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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