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的硝烟刚刚散去,高一新生们尚在适应高中节奏的兵荒马乱中喘息,一场名为“秋韵·绘梦”的校园绘画大赛便猝不及防地拉开了帷幕。宣传海报一夜之间贴满了校园的布告栏,鲜亮醒目的字体在初秋略显萧瑟的风里招摇。一等奖那笔颇为丰厚的奖金数额,更是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课间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哇,一等奖这么多钱?够买多少颜料和画纸啊!”有美术生兴奋地小声议论。
“学校这次怎么这么大方?赞助商谁啊?”
“管他谁呢,重在参与嘛!万一呢?”
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周围的议论,目光落在窗外被秋阳染上一层金边的梧桐叶上。她交上去的是一幅水彩。画的是深秋午后的校园小径,金黄的银杏叶厚厚地铺满地面,如同织就了一条通往童话的金毯。阳光穿过变得稀疏的枝桠,在落叶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影,明亮与阴影交织,温暖中透着一丝季节轮转时淡淡的怅惘。她用色大胆又克制,笔触细腻,尤其对光影的处理,灵动得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阳光落在身上的微暖。
结果毫无悬念。当美术组的老师看到这幅作品时,几乎没有任何争议。
颁奖仪式安排在周一升旗仪式后。天空湛蓝高远,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将主席台照得一片亮堂。校长王培生满面春风,拿着话筒,声音洪亮地宣读着获奖名单。当念到“高一(1)班,林晚,一等奖!”时,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赵老师站在班级队伍前,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笑容,之前的尴尬似乎早已烟消云散。
林晚在同学们或羡慕或钦佩的目光注视下,深吸一口气,从班级队伍中走出,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主席台。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了下眼,感觉心跳有点快,不是因为紧张领奖,而是因为那个站在校长身边、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
程砚今天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蓝色西装,衬得肤色愈发冷白。他嘴角噙着一贯的、带着点距离感的淡笑,目光却如同精准的雷达,牢牢锁定在一步步走近的女孩身上。阳光勾勒出她单薄而清晰的轮廓,宽大的校服外套也掩不住那份干净的气息。她的皮肤在强光下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像栖息的蝶翼,带着一种不自知的、易碎的美感。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脸,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他,带着一丝学生面对颁奖嘉宾应有的、恰到好处的紧张和……程砚敏锐地捕捉到,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期待?
程砚心中微动,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他拿起那个装着烫金证书和厚厚奖金信封的红色托盘,姿态从容地递到她面前。托盘边缘光滑,反射着太阳的金光。
林晚伸出双手去接,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托盘上方、那双托着盘底的手吸引——冷白,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她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带着不易察觉的渴望。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托盘冰冷的边缘时,程砚的手,似乎不经意地、极其轻微地向前送了半分。
一个极其短暂、却又无比清晰的触碰发生了。
微凉的、带着薄薄一层硬茧的指尖,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轻轻擦过了林晚右手的手背皮肤。那触感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窜过她的神经末梢!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从手背迅速蔓延开来,直冲大脑!她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仿佛要挣脱束缚!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耳根迅速漫上一层薄薄的、无法掩饰的红晕。
她几乎是本能地飞快抬眼瞥了程砚一眼,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他那双深邃含笑的桃花眼里!那眼神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仿佛在说:看,我抓到你了。
林晚的心跳瞬间飙到了顶点!她迅速低下头,强作镇定地接过沉甸甸的托盘,指尖因为刚才的触碰和此刻的慌乱而微微发凉。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却依旧细若蚊呐,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谢谢程先生。”
“恭喜你,林晚同学。”程砚的声音低沉悦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像上好的天鹅绒滑过心尖,“画得很棒。”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耳尖上,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实至名归。希望以后能看到你更多精彩的作品。”他语气自然地衔接,仿佛只是临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对了,我们公司旗下也有一些文化推广和艺术扶持的项目,以后如果有适合学生参与的绘画活动,或者需要年轻艺术家提供创意的机会……”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熟稔,“或许可以联系你交流一下?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他尾音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询问语气,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将目的包裹得冠冕堂皇,“就当……为艺术留个种子?方便以后有合适的机会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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