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青砖紧贴着滚烫的脸颊,两种极致的温度在麻木的感官中扭曲交织。林晚夕的意识如同沉在浑浊的泥沼底部,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定魂散”带来的沉重麻痹和心口深处那阴魂不散的、细微的蠕动感狠狠拖拽下去。
那细微的蠕动……是同心蛊的残体。
它还在动。在“定魂散”强行构筑的冰封壁垒之下,如同被镇压的妖魔,并未真正死去,只是蛰伏,只是积蓄着下一次更凶猛反扑的力量。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麻痹的屏障,提醒着她这附骨之蛆的存在,提醒着她与云湛之间那令人毛骨悚然、无法理解的诡异联系。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被麻痹的心脏,缓慢收紧。
“……忘忧居……”
云湛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诅咒,再次在混沌的脑海中回响。卯时三刻。那扇门后,等待她的绝无生路。若带着这随时可能爆发的蛊虫踏入那龙潭虎穴……无异于自缚手脚,引颈就戮。
不行!绝不能这样死去!更不能……让这该死的蛊虫在那一刻,成为云湛操控或嘲笑她的工具!
一股混杂着强烈求生欲和不甘的狠戾,如同冰层下的暗流,猛地冲撞着沉重的麻痹感。林晚夕的指尖,在冰冷的地面上极其艰难地、抽搐般地动了一下。
视线模糊而摇晃,艰难地聚焦在距离指尖不到半尺的地方。
那个深褐色的小木盒。
它静静地躺在尘埃里,毫不起眼,像一个被遗忘的旧物。可它出现得太过诡异!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前一瞬,悄无声息地落在这无人能潜入的院门之后!是谁?是敌是友?是新的陷阱,还是……绝境中一线微不可察的生机?
巨大的疑虑和警惕几乎要将她再次压垮。但此刻,她没有选择。任何变数,都比坐以待毙强。
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喘息。林晚夕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力,驱动着如同灌满铅块的手臂。肌肉在药力的麻痹下僵硬酸痛,每移动一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和心口蛊虫被惊扰的、更加明显的悸动。
指尖,终于颤抖着、极其缓慢地,触碰到了那个冰冷的木盒。
没有机关,没有异样。只是普通的、略带粗糙的木质感。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刮过灼痛的喉咙。五指猛地收缩,将那个小小的木盒死死攥在掌心!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清醒。
身体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她猛地蜷缩起身子,像一只受伤的兽,将木盒紧紧护在胸口,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急促的喘息在死寂的小院中回荡,汗水再次浸湿了鬓角。
她警惕地、用尽所有感官去探查四周。死寂。唯有夜风穿过院中枯枝的呜咽。没有窥视的目光,没有潜藏的气息。这木盒,仿佛真是凭空出现,或者……来自某个她此刻无法理解的存在。
颤抖的手指,摸索着木盒边缘。没有锁扣,只是简单的榫卯结构。她屏住呼吸,指甲抠进缝隙,猛地用力一掀!
“咔哒。”
一声轻响,盒盖弹开。
预想中的毒烟、暗器、或是诡异的蛊虫并未出现。盒内,只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已磨损泛黄的薄纸。
一枚……指甲盖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半透明状、触手冰凉坚硬、内部仿佛有细微光点缓缓流转的——黑色石头?
林晚夕的心跳骤然漏跳一拍!她死死盯着那枚石头,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极其微弱的悸动,竟与心口那蛊虫的蠕动隐隐呼应!
这是……这是?!
她强压下翻腾的惊骇,颤抖着先将那枚冰冷的黑色石头紧紧攥在掌心。一股奇异的、仿佛能渗透灵魂的寒意瞬间顺着掌心蔓延开来,奇异的是,这股寒意非但没有加剧心口的悸动,反而像一层薄薄的冰纱,轻柔地覆盖在那躁动的蛊虫残体之上。那撕咬般的牵引感和悸动,竟被这寒意强行安抚、压制了下去!虽然并未根除,但那股随时可能爆发的尖锐痛楚和强烈的牵引感,却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炭火,瞬间只剩下沉闷的余烬和微弱的烟雾!
有效!这东西……竟能压制同心蛊?!
巨大的震惊和一丝绝处逢生的狂喜猛地冲上头顶,让她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她死死攥着那枚冰凉的黑石,如同攥着溺水时的浮木,贪婪地汲取着那奇异的安抚之力。
喘息稍定,她迫不及待地展开那张泛黄的薄纸。
纸上并非文字,而是用极其精细、近乎失传的古篆线条勾勒出的图谱!图谱中央,赫然是一只栩栩如生、形态狰狞、生着无数细密触须的蛊虫图案——正是同心蛊!
图谱周围,密密麻麻标注着无数细微的、如同星轨般的经络运行路线,箭头指示着气息流转的方向。这些路线的终点,并非指向某个穴位,而是诡异地汇聚向蛊虫图案的心口位置,并最终指向图谱下方一行极其微小、却力透纸背的古篆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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