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条都好办,唯有最后一条,在北境之地,显得尤为困难。南疆与北境相隔万里,风俗迥异,且蛊术向来秘而不宣,寻找懂得正统蛊术而非邪术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萧承烨略一思索,便道:“研蛊之所,本王即刻命人在大营旁单独划出一处营区,由净雪卫亲自看守,确保清净与安全。府库典籍,你可持本王手令随意调阅。至于南疆蛊师……”他看向沈昭,“沈将军,我记得军中有几名来自西南边陲的斥候,或许他们有些门路,或知晓一些流落北境的南疆之人。此事交由你负责,尽力为林姑娘寻访。”
“末将领命!”沈昭抱拳应道。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能成功,对稳定北境军心民心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林姑娘,”萧承烨再次看向林晚夕,语气严肃,“本王准你研习此术,但你必须谨记,安全第一,无论是对你自身,还是对未来的受治者。若有任何不妥,立即停止,不可勉强。”
“晚夕明白,谢殿下信任!”林晚夕郑重行礼。
决策已下,众人各自散去忙碌。萧承烨和沈昭还需处理繁重的军务和重建事宜,而林晚夕则带着新的使命和沉重的责任,返回了自己的帐篷,迫不及待地开始翻阅那本古老的蛊医皮卷,寻找任何可能关于温和蛊虫、情绪共生的蛛丝马迹。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夕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研究状态。新的研蛊所很快建成,是一处由原本存放军械的石屋改建而成的独立小院,外围有净雪卫严密把守,内部则按照林晚夕的要求,布置得简洁而安静,摆放着各种药材、器皿以及她需要的典籍。
她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埋首于书海和实验之中。北境府库中关于蛊术的记载确实稀少且零碎,大多语焉不详,或带着浓厚的志怪色彩。她只能结合蛊医皮卷上的总纲和原理,一点点地推演、假设。
同时,她并未完全放下对伤兵和白石村村民的治疗。她将这里作为观察和验证的窗口。她更加细致地记录不同伤员的症状、情绪波动、噩梦内容,尝试用不同的宁神香料、药浴、乃至特定的音律进行安抚,观察其细微的反应。她发现,那些内心充满恐惧的人,对低沉舒缓的节奏反应更好;而沉浸在悲伤中的人,则需要一些能引发共鸣的、略带哀婉却不过分刺激的旋律。
这些实践,让她对“心伤”有了更具体的认知,也让她构想中的“心蛊”形象逐渐清晰——它必须足够敏感,能感知到宿主细微的情绪变化;它必须极其温和,其存在感要降到最低,如同呼吸般自然,不会引起宿主的排斥和恐惧;它的核心能力,应该是“转化”或“中和”负面情绪,而非简单地“吞噬”,否则可能自身被污染而失控。
然而,理论的推进很快遇到了瓶颈。没有合适的蛊虫基源,一切设想都只是空中楼阁。沈昭派出去的人几经周折,也只找到几个自称懂些“巫医”的南疆流民,但他们所谓的蛊术,更多是些唬人的戏法或者粗浅的毒物运用,与林晚夕需要的精微共生之道相去甚远。
就在林晚夕一筹莫展,考虑是否要冒险尝试用现有的一些较为温和的疗伤蛊虫进行改造时,转机意外地出现了。
这天,她正在研蛊所内对照着一份残破的南疆草药图鉴,冰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北境军服、但面容轮廓明显带有南疆特征的年轻士兵。
“林姑娘,此人名叫阿莱,是沈将军麾下新调来的斥候,祖籍南疆黑苗部落。”冰若简洁地介绍道,“他说他或许知道一些关于‘安魂蛊’的传说。”
林晚夕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图鉴,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名士兵。阿莱显得有些拘谨,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林……林大人,小的确实听族中老人提起过‘安魂蛊’。据说那是很久以前,部落里的大巫医为了安抚在部落战争中受到惊吓的孩童和妇人,培育出的一种小虫子。它不害人,反而能睡在人的心口,吸走噩梦和恐惧,让人睡得安稳。”
“睡在心口?吸走噩梦和恐惧?”林晚夕心跳加速,这描述与她设想的心蛊功能何其相似!“可知培育之法?或者,现在哪里还能找到这种蛊虫?”
阿莱摇了摇头,遗憾道:“老人说,那种蛊虫很难养,对环境和宿主的要求都很高,而且……而且据说因为它太温和,没有攻击性,在很多年前的一次部落纷争中,懂得培育方法的大巫医一脉就断绝了,蛊种也失传了。现在南疆流行的,都是些争强斗狠的蛊,这种温和的安魂蛊,早就没人提了,只当是个故事。”
失传了……林晚夕心中刚升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但她不甘心,追问道:“那关于这种蛊虫的特性,你还知道多少?比如,它喜欢什么环境?以什么为食?除了安抚情绪,还有什么别的特征?”
阿莱努力回忆着:“具体的……小的记不清了。只记得老人说过,安魂蛊像月光一样洁白,喜欢安静和干净的地方,不能见血,见了血就会枯萎。它好像……不是吃实物,而是靠吸食一种……一种‘气息’活着?对,好像是说,它靠吃‘安宁的气息’活着,如果宿主一直处于恐惧中,它也会慢慢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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