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秦夙的几位蛊医官则据理力争:“张大人!传统方剂若能奏效,病人何至于此?‘金石煞气’虽微,却如灯油中之杂质,不除则灯焰难明!噬金蛊目标明确,直指病根,正符合《净雪蛊经》所言‘微疴需用微引,滞涩当以活络’之理!此乃‘精准祛邪’,何来凶险之说?”
“精准?以虫豸为刀兵,谈何精准!医者仁心,当以草木之温和,调人体之偏颇,岂能效仿蛮夷巫盅,行此诡奇之道?”另一位擅长妇科,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也加入了张太医的阵营。
“诡奇与否,当以疗效论断!北境万千将士性命,难道也是‘诡奇’所能挽救?”蛊医官们搬出了最有力的例证。
“北境是北境,寻常病症是寻常病症!岂可一概而论?若天下疾病皆以蛊术应对,还要我等研习经典何用?”
争论迅速从这例采石匠的病例扩散开来。太医院内,平日共同研习、看似和睦的同僚,无形中分成了界限渐明的两派:
一派以张太医等资深传统医官为首,坚守传统医学理论,对蛊医的许多理念和方法持怀疑甚至否定态度,认为其“违背医理”、“过于凶险”、“可能埋下未知隐患”,尤其对“活蛊入体”这一核心手段极为排斥,视其为对医学纯洁性的玷污。他们并非全然否认蛊医在某些特定领域(如解毒、驱瘴)的有效性,但坚决反对将其作为普适性的医疗手段,尤其反对在“天下设堂”的体系中,让蛊医占据主导地位,担心会导致传统医学的式微和医学伦理的滑坡。
另一派,则以孙仲景院令(虽力求中立,但其支持蛊医发展的立场众所周知)和蛊医科的医官们为核心,积极为蛊医辩护。他们强调实效,列举大量成功病例,论证蛊医理论的独特价值和针对性优势,认为传统医学与蛊医并非对立,而是互补,应当取其精华,融会贯通,共同发展。他们指出,医学的本质是解除病痛,拯救生命,不应固守门户之见,拒绝新的可能性。
还有数量不少的医官,则处于中间观望状态。他们或许对蛊医的某些神奇疗效感到惊奇,但也对其理论基础和潜在风险心存疑虑。这场突如其来的公开争论,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难以轻易做出判断。
太医院的议事厅,往日是商讨医案、制定章程的肃穆之地,如今却成了学术交锋的战场。几乎每日,都会有或大或小的辩论在此发生。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几个方面:
其一,药性理念之争。
传统医官认为,万物皆具药性,然其性有寒热温凉,味有酸苦甘辛咸,升降浮沉,各归其经。用药讲究配伍,以平和纠偏为要。
蛊医官则提出,药性之外,更有“蛊性”。“蛊性”更侧重于能量层面的引导、信息层面的干预、以及特定物质(如毒素、异种能量)的靶向清除。例如,噬金蛊的“药性”并非其本身,而是其“吞噬特定金石微粒”这一行为所带来的治疗效果。这种理念,在传统医官看来,近乎“玄学”,难以用现有的药学理论框架理解和验证。
其二,病理认知之争。
传统医学对疾病的认知,多从阴阳失调、气血津液失常、脏腑功能紊乱、外邪入侵等宏观、系统角度出发。
蛊医则引入了更多微观、具体的“致病因子”概念,如特定的“蛊毒”、“瘴气”、“能量淤积点”、“信息紊乱”等。例如,对采石匠的诊断,传统医官看到的是一系列症状组成的“证候”(如少阳枢机不利,心神失养),而蛊医官则试图寻找导致这些证候的“元凶”(金石煞气微粒)。这种认知差异,直接导致了治疗思路的根本不同。
其三,伦理与安全之争。
这是争论最激烈、也最触及根本的地方。传统医官反复强调“活蛊入体”的不可控性和潜在风险。“蛊虫终究是活物,非死物药剂可比!其入体后,是否会变异?是否会繁殖?是否会留下难以察觉的隐患?甚至……是否会受人控制,成为害人之物?”张太医在一次争论中,直接抛出了这个最尖锐的问题,“《净雪蛊经》虽有禁忌,但人心难测,若此术流传开来,被心术不正者掌握,后果不堪设想!此非杞人忧天,实乃前车之鉴!”(他暗指历史上与巫蛊相关的祸乱)
蛊医官们则强调《净雪蛊经》中严格的心性考核、培育控制手段以及安全规程。“任何医术皆有被滥用的可能,岂独蛊医?菜刀可切菜亦可伤人,难道因此便禁止天下人用刀?关键在于引导与规制!我蛊医之道,首重德操,所有蛊虫培育、使用皆有严格法度,确保其可控、安全、无害化!”
争论日趋白热化,甚至影响到了太医院的日常运作。一些传统医官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免与蛊医科合作,对蛊医科提出的会诊请求反应冷淡。而蛊医科接诊的病人,若病情稍有反复,便会引来传统医官们的格外“关注”和质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蛊妃倾城:冷帝的心尖宠请大家收藏:(m.zjsw.org)蛊妃倾城:冷帝的心尖宠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