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被两名执事弟子搀扶着,几乎是拖下了擂台。他浑身剧痛,体内灵力乱窜,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右臂更是软软垂下,骨骼虽未彻底断裂,却也布满了裂痕,短时间内是别想再用了。
然而,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赢了?
他真的赢了王铁山?那个炼气八层、防御惊人的王铁山?
直到被按在休息区的石凳上,接过执事弟子递来的、最低阶的疗伤丹药服下,一股微弱的清凉药力开始抚慰受损的经脉时,楚然才仿佛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缓缓苏醒。
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嗡嗡作响,听不真切。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的针芒,刺在他的背上、脸上。那目光中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嫉妒、探究,甚至…一丝隐隐的恐惧。
“看见没?真赢了…”
“我的天,王师兄居然…居然出界了?”
“邪门!太邪门了!这根本不是运气,是妖法吧!”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去,留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楚然低着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沾满灰尘和血污的右手。就是这只手,打出了那莫名其妙的一拳,逼退了王铁山。
他下意识地,用还能动的左手,摸索向右手拇指。
冰冷。
依旧是那种死寂的、毫无生机的冰冷。
玉扳指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往日的温热,更没有因为他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而有丝毫变化。它就像一块最普通的顽石,冷漠地套在他的指根,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诡异“好运”都与它无关。
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落和恐慌,瞬间攫住了楚然的心脏。
不是它?
那刚才发生的一切…擂台塌陷、石墩倾倒、灵力爆发、王铁山莫名出界…这些接二连三、巧合到令人发指的“好运”,不是这扳指带来的?
那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他自己运气好?好到天道都站在他这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楚然要有这运气,前三年就不会是个人人嘲笑的废物!
可如果不是扳指,又不是他自己…那会是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操控着这一切?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漉漉的后背。他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表情各异的围观弟子,扫过高高在上的裁判席,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
一切如常。
但他心中的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
“楚哥!楚哥!你太猛了!你居然干翻了王铁山!”朱富贵那胖乎乎的身影如同一个球般滚了过来,脸上激动得肥肉乱颤,声音因为兴奋而尖利刺耳,“我就知道!你就是天道亲儿子!运气无敌啊!”
楚然被他的大嗓门震得耳膜生疼,烦躁地皱起眉头,低喝道:“闭嘴!”
朱富贵被他罕见的厉色吓了一跳,讪讪地闭上嘴,但眼睛里依旧闪烁着狂热的崇拜光芒。
楚然没再理他,重新低下头,将所有心神沉入体内,仔细感知着那依旧虚浮躁动、却因为刚才那不顾一切的爆发而隐隐发生着某种变化的灵力。
那力量很混乱,很痛苦,像是随时会崩溃的危房。但在那混乱的最深处,似乎又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全新的东西…一种更加凝练、更加霸道的劲力残留?是《蛮古炼体术》带来的?还是…
他尝试着,极其小心地,引导着一丝微弱的灵力,流向右手拇指,试图再次沟通那枚扳指。
毫无反应。
那扳指如同一个深邃冰冷的黑洞,吞噬了他所有试探的灵力,没有反馈回一丝一毫的能量。
它真的…彻底沉寂了。
楚然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他心神不宁、惶惑不安之际,并未察觉到,在远离喧嚣擂台的一处僻静云台之上,两位老者正将方才丙字擂台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啧啧,穆老头,瞧见没?擂台年久失修?石墩基座松动?灵力对冲巧合爆发?最后一步精准踩线?”孙执事依旧是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斜靠在栏杆上,嘴里啧啧称奇,“这一连串的‘意外’,衔接得真是行云流水,严丝合缝,愣是没给王铁山那憨小子一丝翻盘的机会啊!这运气,编故事都不敢这么编!”
穆长老负手而立,灰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目光平静地遥望着休息区那个低头沉思的年轻身影,淡淡道:“非是运气。”
“哦?”孙执事挑眉,“不是运气?难不成真是那小子自己算计好的?他有这本事?”
“非他算计,亦非天运。”穆长老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深邃的光芒,“是‘缘法’在排斥。”
“缘法排斥?”孙执事坐直了身子,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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