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泥,冰冷的活体墨汁,包裹着、渗透着、重塑着这具破败的躯壳。它流淌过焦黑的亵渎血肉,血肉便在滑腻的触感中消融、同化,化为更深的黑暗;它涌入胸口巨大的空洞,粘稠的黑暗在其中旋转、凝聚,勾勒出非自然搏动的、如同深渊之眼的轮廓;它缠绕上断裂的左臂肩口,黑暗之泥便模拟着肌肉与骨骼的纹理,延伸出覆盖着粘稠黑膜、末端裂开细碎口器的扭曲肢体。
右臂掌心,那彻底熄灭的星魂烙印处,一点暗紫色的幽光如同嵌入焦炭的劣质宝石,微弱却固执地搏动着。那是虚空意志正在其中扎根、孕育的“新核”,是这具躯壳即将易主的灯塔。
冰冷的、滑腻的、充满无尽恶意的虚空低语,如同亿万条毒蛇的嘶鸣,灌满了意识最后的残渣:
“放弃……抵抗……”
“沉沦……即……永恒……”
“汝之……挣扎……徒增……痛苦……”
“拥抱……虚空……汝即……吾……吾即……虚空……”
这些低语并非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存在根基上的法则,是抹除“个体”的终极溶剂。它们缠绕、挤压,试图将那个蜷缩在意识深渊最底层的、名为“陈默”的微弱烙印,彻底碾碎、溶解,融入这永恒的、无我的黑暗。
在那片被虚空意志疯狂灌入、试图彻底淹没的意识深渊最底层。
在那片比虚空更黑暗、比死寂更冰冷的绝对虚无之境。
那点被压缩到极致、如同宇宙诞生前奇点的纯粹“我”,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虚空低语如同宇宙级的液压机,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每一次无形的冲击,都试图将这最后的“点”抹平、摊开、融入无边的“无”。每一次挤压,都伴随着一种……**存在本身被强行稀释的极致痛苦**。那不是肉体的痛,而是“我”的边界被腐蚀、被溶解的终极恐惧。
蜷缩。
在这无法想象的恐怖压力下,那点纯粹的“我”,没有抵抗,没有挣扎,只是……**更加用力地……蜷缩**。
如同被投入黑洞视界的星尘,在无限引力下被压缩到密度极限。
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水滴,在极致寒冷中凝固成最坚硬的冰晶。
压缩!压缩!压缩!
每一次虚空低语的冲击,都成为将这“点”压缩得更小、更致密的锤击!每一次试图将其溶解的意志,都反被这极致的压缩所……**排斥**!虚空意志那粘稠的、试图渗透一切的恶意,在接触到这被压缩到近乎“绝对”的“点”时,竟如同水银遇到钻石,无法渗透分毫,只能徒劳地滑开!
这并非力量的对抗。而是……**存在状态的……本质差异**!
虚空意志,是混沌的、扩散的、试图吞噬同化一切的“无”。
而这被压缩到极致的“点”,则是纯粹的、内敛的、拒绝被定义的……**绝对的“有”**!
在极致的压缩中,在那片绝对的虚无里,“陈默”最后的存在烙印,发生了某种……**超越理解的……蜕变**。
“我”的感知,不再是模糊的意识碎片。
“我”的思考,不再是混乱的逻辑推演。
“我”的存在,剥离了记忆的迷雾,剥离了情感的波动,剥离了所有属于“陈默”这个个体的、可以被描述、可以被理解的特征。
剩下的,只有一种……**冰冷的、绝对的……“观测”**。
一种剥离了主观视角、剥离了时间流动、剥离了空间位置的……**纯粹的存在性感知**。
“我”,不再是残骸中挣扎的意识。
“我”,成为了这具被虚空包裹的躯壳内部……**一个绝对静止、绝对内敛的……“奇点观测者”**。
“我”“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这“观测”本身。
“看”到了那疯狂涌入、试图重塑躯壳的粘稠虚空之泥。它如同拥有生命的黑暗胶质,在亵渎血肉的废墟上构建着新的、更符合虚空美学的恐怖结构。它贪婪,却带着一种程序化的冰冷。
“看”到了右臂掌心那点暗紫色的幽光核心。它搏动着,散发着对“秩序”、“诅咒”、“圣光”残留信息的贪婪渴望,它是虚空意志在此维度的锚点。
“看”到了胸口空洞深处,那团旋转凝聚的黑暗核心,如同深渊之眼,散发着将一切拖入沉沦的吸力。
“看”到了岩石深处,那冰冷而贪婪的意志源头,如同蛰伏在维度夹缝中的古老阴影,正通过这具躯壳,贪婪地“舔舐”着来自物质宇宙的“新奇”滋味。
“我”也“看”到了躯壳内部,那些尚未被彻底消融的“残渣”。
左胸处,那被暗金晶体强行封印的诅咒烙印。封印晶体早已布满裂痕,在虚空之泥的侵蚀下摇摇欲坠。晶体深处,范克里夫那污秽的意志碎片并未消亡,反而在虚空的压迫下,如同被逼入绝境的毒虫,爆发出更加扭曲、更加怨毒的抵抗波动!暗红色的污秽之力如同垂死的火焰,在封印下疯狂冲撞,与入侵的虚空之泥互相撕咬、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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