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同事跟着他冲向会议室,有人绊倒了,又被后面的人拉起来,脚步声、喘息声、哭喊声混在一起。陈暮最后一个进去,反手锁上门。锁舌卡进槽口的瞬间,沉重的撞击声就从门外传来,“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震得门板微微发颤。
小张用后背顶着门,肩膀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可谁都知道,这扇门撑不了多久。他回头看向陈暮,眼神里没了刚才的轻佻,只剩下恐惧。
陈暮强迫自己深呼吸,目光扫过会议室 —— 实木会议桌泛着冷光,桌角还留着上次团建时的划痕;饮水机的指示灯还亮着,发出轻微的 “嗡嗡” 声;角落的消防箱里,红色的太平斧格外刺眼,斧刃上还沾着出厂时的防锈油。
他冲过去取下斧头,冰冷的金属柄贴着掌心,让他混乱的心绪稍微定了定。武器,是末日里最实在的勇气,像他规划路线时必须有的 “备用方案”。
“陈哥……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刚毕业的实习生林晓哭着问,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手指死死攥着胸前的工牌,那是她入职第一天领到的,还是崭新的。
陈暮没回答。他走到窗边,向下望去。街道已经成了修罗场,撞毁的汽车冒着黑烟,黑色的烟柱裹着人们的叫声往上飘,把蓝天染成灰黑色。到处都是奔跑、追逐、扑倒、啃食的画面,惨叫声、嘶吼声、警报声缠在一起,像一首支离破碎的哀乐。更远处,几栋楼的楼顶升起黑色的烟,隐约还有爆炸声传来,震得窗户玻璃微微发麻。
这不是意外,是全城的崩溃。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不再是计算物流路线,而是推演生存概率 —— 十八楼,消防通道是 “高危路线”,电梯是 “死亡节点”,会议室是 “临时避难所”,迟早会被攻破。必须动,必须找到新的 “最优解”。
墙上的消防疏散图在他脑中立体起来,楼梯间、管道井、楼顶的空中花园…… 每个节点都清晰无比。“我们不能待在这里等死。” 陈暮转过身,声音低沉却清晰,压过了门外的噪音和室内的啜泣,“门撑不住。”
“出去也是死!” 戴眼镜的程序员王浩崩溃地大喊,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尖,手指抓着头发,“我们根本打不过那些东西!”
“待在这里是必死。” 陈暮举起手中的太平斧,目光扫过每张惨白的脸 —— 林晓的眼泪、小张的汗、王浩的慌乱,“我们需要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至少是能固守,有物资的地方。”
“哪里?” 小张喘着粗气问,他的手还抵在门上,能感觉到门外的撞击越来越重。
陈暮的指尖在空气中虚划,像是在勾勒一张无形的地图,最终定格在一个方向:“楼顶的空中花园和设备层。那里空间开阔,有障碍物,只有两个入口,而且可能有备用水源和工具。最重要的是,视野好,我们可以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能等到救援。”
希望刚冒头,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比嘶吼更让人毛骨悚然。林晓怯生生地问:“它们…… 走了?”
陈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缓缓凑到猫眼前。办公区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具不动的身影,那两个保洁正蹲在杨明的尸体旁,肩膀耸动着,咀嚼声透过门缝飘进来,像老鼠在啃咬木头,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机会!它们被 “食物” 吸引了注意力!
他轻轻关上门,转身面对众人,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外面还有,但注意力不在这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听着,我数三二一,开门,所有人跟紧我,往右边消防通道跑,别回头,别出声!明白吗?”
没人反驳,恐惧让他们本能地依赖这个此刻最冷静的人。陈暮握紧斧柄,手心的汗浸湿了木质纹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像擂鼓,震得耳膜发疼。
“三……” 他盯着门把手,金属的冷意透过指尖传来。
“二……” 窗外的惨叫声又近了些,像有人在耳边哭嚎。
“一!”
门猛地拉开,陈暮第一个冲出去。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两个保洁员 —— 它们的侧脸沾满血,牙齿上挂着碎肉,却没抬头。他不敢停顿,径直冲向十几米外的消防通道门,斧刃擦过空气,带起一阵风。
身后的脚步声杂乱却急促,离通道只有几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 —— 那个蹲在尸体旁的保洁猛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锁定了陈暮,沾满血的手朝他抓来。速度比他想的快太多,腐臭的气息喷在脸上,像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垃圾桶,陈暮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将太平斧横着挥了出去!
“噗嗤!” 斧刃砍在它的颈侧,卡在骨骼里,黑红色的血喷了他一身,温热的液体顺着衣领往下淌,黏在皮肤上。那东西被带倒在地,手还在胡乱抓挠,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漏气声,像破了的风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末日:涅盘纪元请大家收藏:(m.zjsw.org)末日:涅盘纪元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