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的危机暂时解除，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混杂着变异鼠特有的骚臭，令人作呕。
那名被救下的女人瘫坐在水箱旁，赵小雨留下的急救员正在为她进行紧急包扎和止血。
她的伤势不轻，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神中求生的火焰并未熄灭，不时望向楼下那个如同战神般的身影。
林默没有耽搁，吩咐雷虎带人迅速打扫战场，收集变异鼠身上可能有用的材料（如利爪、门牙、以及少数体内可能凝结的、蕴含微弱混沌能量的“劣等能量结晶”），并警戒四周。
他自己则带着张大山，快步返回仓库。
仓库内，气氛依旧紧张。
留守的阿亮和小陈紧握着枪，额角见汗，枪口死死锁定着那扇半开的、通往更深处的门。
门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但那种令人心悸的、活跃的能量波动却比之前更加清晰了。
“怎么样？”林默压低声音问道。
“没……没东西出来。”
阿亮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但是，感觉……更瘆人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盯着我们。”
张大山闭目感知，脸色愈发凝重：“能量反应很混乱，充满了……暴戾和饥饿感。
而且，不止一种！
门后面是个不小的空间，至少有三个……不，四个不同的能量源！
都很强，比外面那些变异鼠强得多！”
不止一个？而且更强？
林默眼神微眯。
这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能让一个国家级研究前哨站失控并留下那种绝望警告的，绝不可能是普通货色。
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下洛清瑶给的母种感应器。
翠绿的叶片此刻微微散发着温润的光晕，并未发热示警。
这说明里面的东西虽然危险，但并非大规模或高浓度的“污秽”气息，或者说，其“污秽”性质可能比较特殊，未被母种常规识别。
“大山叔，你留在外面策应，随时预警。”
林默做出决定，他必须亲自进去一探究竟。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可能关乎“蚀变之毒”的源头，甚至可能与他手中的净化之光金线、黑色符文碎片有关，不能错过。
“林小子，太危险了！”
张大山急忙劝阻，“里面情况不明，万一……”
“放心，我有分寸。”
林默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如果情况不对，我会立刻撤退。你们在外面准备好接应。”
说完，他不再犹豫，左手握紧了合金战刃，右手从腿侧拔出一把加装了强光手电的军用手枪——这是出发前从堡垒军械库精心挑选的，光柱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依赖视觉的怪物。
他示意阿亮和小陈继续保持警戒，然后深吸一口气，用战刃的刀尖，缓缓推开了那扇半掩的、布满灰尘的铁门。
“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寂静的仓库内格外刺耳。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狭窄的混凝土阶梯，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血腥、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蛋白质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比外面浓郁数倍。
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阶梯下方一个约莫三十平米见方的地下空间。
这里像是一个紧急避难所，或者……临时的地下实验室。
墙壁上挂着几盏应急灯，但早已熄灭。角落堆放着一些箱子和杂物，大部分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房间中央，摆放着几张不锈钢的操作台，上面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器皿、干涸的暗红色痕迹，以及一些扭曲的、看不出原貌的金属器械。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尽头，靠着墙壁摆放的三个约一人高的圆柱形透明培养槽！
两个培养槽已经破碎，粘稠的、暗绿色的培养液干涸在地面上，形成了大片的污渍。
破碎的槽体内外，散落着一些白森森的、带有啃噬痕迹的骨骼碎片，有人类的，也有某种未知生物的。
第三个培养槽，相对完好，但透明的舱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里面原本应该存在的培养液早已漏光，只剩下底部一层厚厚的、暗红色的沉淀物。
而那股活跃的、充满暴戾和饥饿感的能量波动，正是从这第三个培养槽的方向传来！
不，更准确地说，是从培养槽后面，一个被扯开的、黑黝黝的通风管道口里传来！
“它们……躲在管道里！”
张大山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带着紧张，“四个能量源，都在里面！它们发现我们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通风管道深处，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用指甲刮擦金属的“沙沙”声，以及几声压抑的、如同婴儿啼哭却又带着嘶哑戾气的低吼！
林默瞳孔微缩，手电光柱死死锁定那个通风口。
他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极其危险，而且充满了攻击性。
他缓缓移动脚步，靠近中央的操作台，目光扫过台面，希望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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