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750的引擎发出雄浑的轰鸣,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上颠簸前行。
尘土飞扬,卷起一路黄龙。
李浩轩紧握着车把,任凭夹杂着草屑的风吹在脸上。他心里揣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也揣着一团火。
钱伯融。
这个名字,像一个坐标,定位了他事业版图上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从红星县到邻县的清河县,再从清河县城到纸条上的“钱家湾”,大半天的时间都耗在了路上。摩托车开到最后,连土路都没有了,只剩下被牛车碾压出来的两道车辙印,蜿蜒着伸向一片被群山环抱的僻静山坳。
钱家湾,终于到了。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几十户人家依山而建,青瓦泥墙,炊烟袅袅。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老人正眯着眼晒太阳。
李浩轩停下车,摘下头盔,走上前去,递上一包从县城买来的“大前门”香烟。
“大爷,跟您打听个人。村里是不是有位叫钱伯融的老先生?”
一个抽着旱烟的老人掀起眼皮,打量了他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丝警惕:“你找钱老头干啥?”
“我是个晚辈,慕名而来,想向老先生请教一些庄稼地里的学问。”李浩轩的态度谦恭有礼。
听说是来请教学问的,老人们的态度缓和了些。
“哦,你说钱怪人啊。他家就在村最里头,竹林边上那个院子就是。”另一个老人指了指方向,“不过小伙子我劝你一句,那老头脾气古怪得很,村里人都不怎么跟他来往。你去,八成要吃闭门羹。”
“多谢大爷指点,我去试试。”
李浩轩道了谢,推着摩托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子深处走去。
村尾,一片青翠的竹林旁,果然有一个独立的院落。低矮的土坯墙,一扇饱经风霜的木门虚掩着。院墙内,几株向日葵开得正旺,墙角还搭着一个瓜架,几根碧绿的黄瓜垂挂下来。
一切都透着一股宁静而淡泊的田园气息。
李浩轩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服,走上前,轻轻叩响了木门。
“咚,咚咚。”
等了半晌,里面毫无动静。
他又加重了些力气,再次敲门。
“谁啊?烦不烦!”
一个苍老而不耐烦的声音从院里传出。紧接着,脚步声响起,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
门后,露出一张清瘦而沟壑纵横的脸。老人约莫六七十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旧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带着一种审视和不悦。
这应该就是钱伯融教授了。
“老先生您好,我叫李浩轩。”李浩轩微微躬身,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我是从红星县来的,特地来拜访您。”
“红星县?不认识。”钱伯融的语气又冷又硬,“我这里不是敬老院,也不是旅游景点,没什么好拜访的。你走吧。”
说着,他就要关门。
“钱教授!”李浩轩急忙伸手挡住门,语速极快地说道,“我是靠山村黑金肥厂的厂长,我想请您出山,担任我们厂实验室的主任!”
他本以为,“实验室主任”这个职位,至少能让对方产生一丝兴趣。
没想到,钱伯融听到这话,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
“厂长?实验室?”他冷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浩轩,“又是一个打着科研幌子来骗钱的二道贩子。我告诉你,别说你一个村办的什么破厂,就是省里的大单位,提着金山银山来,我钱伯融也不伺候了!”
“砰!”
木门被狠狠地关上,震落一片尘土。李浩轩差点被门板撞到鼻子,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赵建国果然没说错,这老头的脾气,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李浩轩站在门口,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紧闭的木门,非但没有气馁,斗志反而被激发了出来。
越是这样的人,越说明他有风骨,有坚持。也越说明,他心里那团火,只是被灰烬掩盖,并没有真正熄灭。
他没有再敲门,而是退后几步,默默地观察着这个小院。
院子不大,却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小块菜地里,番茄、辣椒、豆角长势喜人,但李浩轩注意到,在一片种着玉米的角落,几株玉米的叶片明显发黄,边缘还有些焦枯。
这是典型的缺钾症状。
过了一会儿,院门又开了。钱伯融提着一个水壶走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浇菜。他看到李浩轩还站在外面,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怎么还不走?想在我家门口当门神?”
“钱教授,您这几株玉米,是不是最近长得不太好?”李浩轩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指着那片发黄的玉米说道。
钱伯融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有些不自然,嘴上却依旧强硬:“我的地,长得好不好,关你屁事!”
“这不是普通的营养不良。”李浩轩不理会他的恶劣态度,自顾自地说道,“叶片从边缘开始发黄焦枯,茎秆细弱,这是土壤严重缺钾的表现。您这块地,应该是连续种了好几茬耗钾多的作物,又没有及时补充钾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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