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轩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嘿嘿,别紧张。我叫阿彪,在这里,没有我办不平的事。”男人递过来一根“万宝路”香烟,“看你们就是老实人,在这里跑手续,没门道,跑断腿都办不成。怎么样?信得过我,把单子交给我,一天之内,保证给你们弄得妥妥帖帖。”
“要多少钱?”李浩轩直接问。
阿彪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
孙建军一听,立刻拉了拉李浩轩的衣角,低声说:“厂长,别信他,这肯定是骗子!”
李浩轩却没有动。他看着阿彪那双转个不停的眼睛,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拿了钱就跑?”
“老板,看你说的。我们是做长久生意的,讲究的是信誉。”阿彪笑了笑,指了指楼下各个办公室,“这楼里的人,我哪个不熟?这样,你们信不过,可以先给两百定金。等我把所有盖好章的单子给你们,你们再付剩下的三百。怎么样?够意思吧?”
李浩轩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了钱教授的叮嘱,也想起了那句“效率就是生命”。
“二百太少。”李浩轩突然开口,“我给你三百定金。但不是一天,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所有盖好章的单子。办得到,尾款我再加一百。办不到,这三百块我就当喂了狗。”
阿彪眼睛一亮,拍了拍胸脯:“老板爽快!成交!你们就在楼下找个地方喝茶,等着我的好消息!”
他接过李浩轩递过去的文件和三百块钱,转身熟门熟路地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溜进了办公楼。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孙建军来说是一种煎熬。他坐立不安,总觉得那三百块钱打了水漂。
而李浩轩却很平静,他只是坐在楼下的一个凉茶摊,慢慢地喝着苦涩的凉茶,观察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临近下午五点,就在孙建军几乎绝望的时候,阿彪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将一沓文件拍在桌上。
“搞定。”
李浩轩拿过文件,一张一张地仔细检查。那张复杂的“甲类三号”表格已经填写得工工整整,下面盖着鲜红的报关专用章。而那张他们连门都找不到的“入库核准签条”,也赫然夹在其中,上面签着字。
李浩轩从口袋里点出三百块钱,递给阿彪。
“这是尾款。”
阿彪接过钱,数都没数,笑着说:“老板,够爽快。以后来黄埔港,有事直接找我阿彪!”
“我还有一个问题。”李浩轩叫住他,“我想今天就把货提走,有什么办法?”
阿彪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老板,今天提货?不可能。你们的货是散货拼箱,在七号仓库。那边的规矩,要等整个集装箱的货主都办完手续,才能统一开箱。快也要三五天,慢就没准了。”
李浩轩的心,又沉了下去。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阿彪凑近了,压低声音:“办法也不是没有。七号仓的仓管老何,是我拜把子兄弟。你们要是肯出‘加急吊装费’,他晚上或许肯叫弟兄们加个班,单独给你把箱子吊出来。不过……这个价钱,可不便宜。”
“多少?”
“至少这个数。”阿彪又伸出了两个手指。
“两千?”孙建军失声叫道。
阿彪撇了撇嘴:“两千?两千块,你连吊机的油钱都不够。是两万!”
李浩轩的眼神一变。
“老板,你们那批货是精密仪器吧?几十万美元的东西。在这里多放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两万块,买个安心,买个时间,值不值,你自己掂量。”阿彪说完,转身混入了人群。
李浩轩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夕阳西下,码头上的设备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集装箱,体会着这个南方港口的现实规则。他带来的两万五千块钱,还不够付一笔“加急费”。
来广州的第一天,这个全新的世界,就给他上了一堂生动而昂贵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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