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佩戴着克劳斯·玛菲司徽的德国男人,名叫汉斯·施密特,是公司化工设备部的亚洲区销售总监。
他今天来参加这个晚宴,纯粹是出于礼貌。在他看来,这个来自贫穷红色中国的代表团,无非就是来公费旅游,见见世面,不可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购买力。
所以,他只是一个人待在角落,懒得去进行那些毫无意义的寒暄。
直到一个年轻的东方人,端着酒杯,用一口流利得不像话的德语,在他面前站定。
“施密特先生,晚上好。很冒昧打扰您,我叫李浩轩,来自中国的黑金化肥厂。”
施密特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李浩轩。这个年轻人的从容和自信,与代表团里其他人的拘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好,李先生。”施密特出于礼貌地举了举杯,语气平淡,“黑金化肥厂?恕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
言语中,透着一股大公司员工特有的傲慢。
“您当然没有听说过。”李浩轩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微笑着说,“因为它现在还只是一片废墟。但是,它很快就会成为中国最大,也是最先进的化肥生产基地。而我今天来,就是为这片废墟,寻找一颗最强大的心脏。”
这番别开生面的开场白,成功勾起了施密特的兴趣。
“哦?强大的心脏?李先生指的是什么?”
“我指的是贵公司的哈伯-博斯法合成氨装置和配套的尿素生产线。”李浩轩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施密特脸上的最后一丝敷衍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竟然对公司的核心产品了如指掌。
“李先生很有眼光。”施密特重新审视着李浩轩,“那确实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设备。不过,它的价格也同样是顶级的,全套设备需要八百万西德马克。而且,我必须坦诚地告诉您,由于一些政治上的原因,它对中国的出口,是受到严格限制的。”
他摊了摊手,脸上带着一丝遗憾的微笑。在他看来,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个话题就可以结束了。价格和禁运,两座大山,足以压垮任何来自中国的购买意向。
然而,李浩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把手里的红酒洒出来。
“施密特先生,我想您误会了。”李浩轩摇了摇头,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是来找您买生产线的。”
“那你是?”施密特彻底糊涂了。
“我是来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李浩轩玩味地笑了笑,“贵公司那条引以为傲的生产线,恐怕在未来十年内,都无法卖到中国。”
“什么?”施密特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他皱起眉头,“年轻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们克劳斯·玛菲的产品吗?”
“不,我从不质疑德国的工业技术。”李浩轩不紧不慢地竖起三根手指。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第一,价格。八百万马克,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拿出这么多外汇,来买一条生产线。”
“第二,限制。‘巴统协议’就像一堵墙,就算我们想买,你们也未必能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认知。”李浩轩的目光一凛,“施密特先生,恕我直言,你们根本不了解中国市场!你们把这条生产线当成一个单纯的商品,一个摆在货架上,等着人来付钱买走的铁疙瘩。你们根本没有想过,如何让这颗‘强大的心脏’,在中国那片广袤的土地上,真正地跳动起来!”
施密特彻底被李浩轩这番反客为主的“教训”给说懵了。
他入行十几年,第一次遇到一个潜在客户,不是来砍价,不是来谈条件,而是直接宣判他产品的“死刑”。
“那么……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做?”施密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已经被李浩轩完全带进了节奏里。
李浩轩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果汁,声音压低,充满了诱惑力。
“很简单。变‘卖’为‘送’。”
“送?”施密特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送!”李浩轩的眼中闪着精光,“你们克劳斯·玛菲公司,以技术和设备入股,我们黑金化肥厂,以土地、厂房、人力和未来的市场入股。我们不花一分钱,你们也不用收一分钱。我们合作,在中国建一个年产十五万吨的样板工厂!”
“这……这不可能!我们投入了巨额的研发成本和制造成本,怎么可能白白送给你们?”施密特立刻摇头。
“当然不是白送。”李浩轩笑了,“工厂建成后,前五年,每年产出的尿素,我们三七分账。你们拿七成,我们拿三成。这七成的产品,你们可以放在国际市场上销售,我相信以它的品质,绝对不愁销路。五年时间,足够你们收回全部成本,并且获得丰厚的利润。五年之后,生产线归我们所有,但我们可以签订长期的技术服务和配件采购合同,你们依然可以持续从这个项目里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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