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冷得像刀子,刮在每个幸存者的脸上。
山脚下,军用吉普毫不留情地掉头,卷起一溜烟尘,带着那几个被淘汰的学员,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没有告别,没有安慰,甚至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被淘汰,就意味着从这个世界里被抹去。
训练场上,那几个被丢弃的行李包,像几个孤零零的墓碑,无声地诉说着这场集训的残酷。
贺峰看着山上那些脸色煞白、心有余悸的学员,脸上没有丝毫同情。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冰冷地传遍了整个山坡:“现在,给你们十分钟,回到训练场。迟到一秒,后果自负。”
没人再敢有丝毫怠慢。
刚刚经历过一场极限奔跑的学员们,顾不上酸痛的双腿和火辣辣的喉咙,连滚带爬地向山下冲去。
十分钟后,九十多个人,歪歪扭扭地重新站在了训练场上,队伍参差不齐,但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句怨言。
“很好。”贺峰看了一眼手表,“看来你们的记性,还不错。”
他指着旁边一栋低矮的营房:“那是你们的宿舍。现在,进去,把你们身上这身五颜六色的垃圾换掉。里面有你们未来一个月唯一的衣服。给你们五分钟。”
众人冲进宿舍,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没有床,只有一排排用木板搭起来的大通铺,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草席。角落里,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套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和解放鞋。
“这……这能睡人吗?”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不想睡就滚蛋!”门口传来贺峰的爆喝,“还有四分钟!”
所有人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开始换衣服。
五分钟后,当他们穿着不合身的旧军装,重新在训练场上集合时,理发师已经推着椅子和电推子,等在了那里。
“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让你们记住自己的新身份。”贺峰的目光扫过众人,“所有人,剃头。男的,寸头。女的,齐耳短发。”
“什么?!”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头发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剃头几乎等同于一种惩罚。
“我不剃!我是女人!”周敏第一个站了出来,她那头乌黑的长发,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女性特征。
贺峰冷冷地看着她:“在这里,没有男人女人,只有学员兵。”
“我……”周敏还想争辩。
王磊突然拉了她一下,对她摇了摇头。然后,他第一个走上前,坐在了理发师的椅子上。
“剃吧。”他平静地说道。
“嗡——”
电推子响了起来。
一缕缕黑色的头发,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飘落在地。
王磊始终面无表情,仿佛被剃掉的不是自己的头发。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只能咬着牙,排起了队。
当轮到周敏时,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但她没有再反抗,只是坐在那里,任由冰冷的剪刀,剪断了她留了多年的长发。
半个小时后,训练场上站着九十多个“劳改犯”。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留着同样的发型,最后一丝个人特征,也被无情地剥夺。
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贺峰的嘴角,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先彻底击碎他们的自尊和个性,才能在这片废墟上,重建起他想要的纪律和服从。
“开饭!”
随着一声哨响,众人被带到了食堂。
他们本以为会有一顿丰盛的午餐来补充体力,但现实再次给了他们一记重锤。
餐盘里,只有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和一小撮看不出颜色的咸菜。
“吃饭时间,五分钟。”贺峰看了一下表,“吃不完,或者浪费粮食的,今天下午的训练量,翻倍。”
众人看着那硬得能当石头的窝窝头,欲哭无泪。
赵铁柱拿起窝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差点把牙给崩了。他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这玩意儿,比俺们村喂猪的都差……”
话音未落,贺峰的眼神已经像刀子一样射了过来。
- 赵铁柱吓得一个哆嗦,赶紧低下头,拼命地往嘴里塞。
五分钟,如同一场战争。
整个食堂只听得见狼吞虎咽和牙齿咀嚼硬物的声音。
哨声响起时,至少还有一半人,手里的窝窝头还没吃完。
贺峰走了过来,挨个检查他们的餐盘。
“你,你,还有你……一共二十七个人,没吃完。”他面无表情地指着那些人,“下午,负重二十公斤,越野五公里。”
哀鸿遍野。
简单的午饭后,没有休息。众人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教室里。
教室里没有桌子,只有一个个小板凳。黑板上,用德语写着一个硕大的单词:Disziplin(纪律)。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学习的第一门课程,不是德语,不是技术,而是纪律。”
贺峰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根教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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