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她将最后一朵蓝花按在黑洞边缘,“想想阿瞳说过的话...”
煜霄咳嗽着笑了,血珠在空中凝成红色水晶:“她说...我们才是故事的...作者...”
观测者2147突然从扭曲的空间中跌出。他的白袍几乎完全数据化,怀中紧抱着个发光立方体。“主系统核心!”他踉跄着跪倒,“但需要三把'钥匙'...”
月华看着自己透明化的手臂,突然明白过来。她摘下耳坠——那是用第一朵水晶蓝花制成的。“情感记忆。”她将耳坠按在立方体一面。
煜霄折断的剑尖自动飞起,嵌入另一面。“灵魂折射。”他喘息着说。
观测者的手指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青铜罗盘上八十一枚星轨符文已亮起八十枚,唯独最后那个蛇形凹槽依然漆黑如墨。月华的长发在能量场中飘散,发梢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
“还差...相柳血...”观测者声音沙哑,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腰间悬挂的青铜瓶里,九凤泪、麒麟角、烛龙鳞等神物正在相互撞击,发出细碎的哀鸣。月华突然按住他发抖的手腕,冰凉的掌心贴在他脉搏上。
“你早知道最后需要什么,对吗?”月华睫毛上凝结的霜花突然碎裂,露出底下鎏金般的瞳孔。她另一只手抚上自己颈侧,那里浮现出九首蛇的暗纹——正是相柳血脉觉醒的印记。
观测者袖中的星盘突然疯狂旋转,三百六十枚铜钱同时立起。他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年幼的月华被遗弃在祭坛时,相柳的虚影曾在月下盘旋九圈。青铜瓶里的神物突然集体沉寂,仿佛在等待某个命中注定的时刻。
月华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凹槽边缘:“父亲当年把你从黄河底挖出来时,这上面就刻着'以血饲星,以魂补天'八个字吧?”她拔下髻上的玉簪,簪头竟是一枚缩小的相柳毒牙。
观测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游动着星光。月华却已将毒牙刺入颈侧,靛蓝色的血液顺着蛇纹蜿蜒而下,在接触到凹槽的瞬间化作液态星辰。整个罗盘突然悬浮到空中,八十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在云端拼凑出相柳九首吞月的星图。
当最后一滴血渗入符文时,月华听见观测者破碎的哽咽:“其实...你母亲...就是上一任...”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却在彻底消散前,看清了罗盘背面新浮现的铭文——那分明是自己的笔迹。
月华右脸的旧伤突然灼痛起来。她摸到伤疤正在发光——那是当年相柳毒液留下的印记。“原来如此。”她苦笑着将脸贴在最后一个凹槽上,“我们每个人...都带着答案...”
强光爆发的瞬间,月华看见自己的长发在虚空中散开,每一根发丝都化作了流动的星河。刺目的白光中,无数水晶花从她指尖开始绽放,花瓣舒展时发出风铃般的清响。那些半透明的花瓣内侧,竟都镌刻着细密的星图。
第一朵花盛开时,她看见幼年的自己正在雪地里追逐相柳虚影;第二朵花绽放的刹那,父亲将青铜罗盘沉入黄河的画面一闪而过;当第三朵花的花蕊吐露时,她终于看清观测者面具下的脸——那分明是三十年后的自己,左眼瞳孔里跳动着相同的鎏金光晕。
水晶花越开越多,渐渐填满整个视野。月华发现每片花瓣都在倒映不同的时间线:某个世界里她成了相柳祭司,另一个时空里观测者将毒牙刺进了她的心脏。最中央那朵最大的花苞缓缓开启时,她听见了母亲的声音:“这才是真正的补天仪式...”
花苞里蜷缩着九个婴儿,每个眉心都有相柳纹印。她们同时睁开眼睛,瞳孔里流转着星云般的旋涡。月华突然明白过来,那些都是曾经的“月华”,而自己不过是漫长链条中的一环。
观测者的青铜罗盘此刻悬浮在花海中央,八十一道光柱正在重组为相柳的形态。当月华的身体开始分解成光粒时,她发现那些水晶花根本不是幻象——每一朵都是凝固的时空节点,而自己正化作第九万朵花的花蕊。
最后一刻,她触碰了最近的那朵水晶花。花瓣碎裂的声响里,传来观测者撕心裂肺的呼喊:“月华!”这个声音让所有盛开的花瞬间静止,然后齐齐转向某个方向。在无数花瓣拼凑出的镜像中,她终于看见补天仪式的真相:九万朵水晶花组成的阵法里,始终缺少最中心的那一朵。
强光开始褪去时,月华笑着迎向自己的宿命。她化为光流注入阵眼的瞬间,所有水晶花同时吟唱起古老的歌谣——那是初代相柳祭司写在青铜罗盘背面的预言,此刻正由九万个时空的月华共同应验。
第四节:镜与灯
阿瞳慢慢地伸出右手,将手掌轻轻地放在了那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方碑上。他能感觉到方碑表面传来的一丝凉意,仿佛这方碑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镜片倒计时还剩【00:04:30】。碑中的白衣女子突然睁眼,与阿瞳视线相接的瞬间,整个归墟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阿瞳看见无数记忆涌入女子体内——包括她自己都不记得的童年片段:泠如霜在雪夜为她哼唱的歌谣、临渊偷偷塞给她的海螺、月华为她包扎摔伤膝盖时手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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