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他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重重叩首,“臣那苦命的孙女月华,刚刚死里逃生,脚伤还未好利索,这、这京城里就……就传遍了污她清白的流言蜚语!字字如刀,这是要将我安国公府往绝路上逼啊!陛下!”
皇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悲恸弄得一怔,放下手中的朱笔,蹙眉道:“楚爱卿,何事如此?慢慢说,什么流言?”
楚珩抬起头,泪痕交错在布满皱纹的脸上:“他们……他们编排月华与那救命恩人苏衡,说什么深山独处,行为不端,昨日同游,更是……更是不堪入耳!如今满城风雨,人言可畏,月华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往后可怎么见人?我安国公府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搁?这分明是有人见不得老臣府上安宁,要绝了我楚家的后路啊!求陛下明察!”他说着,又是重重一叩首,额头触及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皇帝看着下方悲愤欲绝的老臣,眉头越皱越紧。楚月华刚经历大难,转头就被人如此中伤,这确实太过阴损。
“竟有此事?”皇帝声音沉了下来,“楚爱卿放心,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此等宵小行径!你且先回府安抚孩子,朕自有主张。”
“老臣……谢陛下隆恩!”楚珩哽咽着再次叩首,在内监的搀扶下,颤巍巍地退了出去。那背影,瞬间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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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清晖堂。
苏芷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进院子,小脸气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一把扯住正在晾晒草药的苏衡的衣袖,声音又急又怒,带着哭腔:“哥哥!外面……外面那些人都在胡说八道!他们、他们怎么能那样说你和楚姐姐!说得可难听了!说什么……说什么你们早就……我不信!他们都是坏人!”
苏衡正在分拣药材的手猛地顿住。他缓缓直起身,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起一味晒干的草药,那干燥的叶片在他指尖被慢慢捻成碎末。流言……终究还是来了。比他预想的更快,更恶毒。他不在乎旁人如何议论自己,行医济世,不在乎这些。可是月华……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国公府千金,如何能承受这等污言秽语?那些字眼,光是想象落在她身上,就让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紧,闷得发痛。
“芷儿,”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却极力维持着平稳,“不必理会那些无稽之谈。”
“可是他们……”
“清者自清。”苏衡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但那双总是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却翻涌着压抑的怒潮和深切的担忧。他转身,望向楚月华院落的方向,袖中的手悄然握成了拳。
同一时间,楚月华的闺房内。
她正心情颇好地修剪着一盆兰草,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复述着外面听到的污言秽语。
楚月华手中的小金剪“哐当”一声掉在青砖地上。她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眸子里瞬间盈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被羞辱的刺痛。
深山疗伤是无奈,同游是光明正大,怎就到了那些人口中,就变得如此龌龊不堪?
她猛地背过身去,肩膀抑制不住地轻耸起来,不是啜泣,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委屈。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小姐……”丫鬟吓得跪倒在地。
良久,楚月华才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喉咙间的哽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倔强:“出去。”
侯府别院,内室。
陆明璃从秋云那里听到消息时,正在给沈玦缝补一件常服。针尖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指尖,沁出一粒鲜红的血珠。她却浑然未觉,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你……你说什么?月华和苏公子?这……这从何说起?!”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心乱如麻。月华那丫头心思单纯,对苏衡一往情深,如今遭此污蔑,该如何自处?苏衡一个男子,尚且要承受非议,月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名声岂不是……
她焦急地在屋内踱了两步,看到沈玦下朝回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立刻迎了上去,也顾不得仪态,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急促:“修远,外面的流言你听到了吗?月华和苏公子他们……”
沈玦神色冷峻。他脱下官帽递给她,“听到了。”他声音平静,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流言不会凭空而起,这背后必然有人精心策划,推波助澜。目标是安国公府?是想借机打击楚珩?
“月华那丫头,性子刚烈,怕是难受得紧。”陆明璃走到他身边,眉宇紧锁,满是忧色,“还有苏公子,他一个男子,遭此污名,行医济世恐怕也会受影响……这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流言如同阴霾,沉沉压在安国公府上空。清晖堂内,气氛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衡沉默地将晾晒好的草药一一收入药囊。苏芷红着眼眶,在一旁帮忙收拾他们不多的行装,小脸上满是愤懑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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