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钥?”林舟心中一动,握住怀中微微发烫的冥符,“你认识此物?”
陨星剑魂那狂暴的意念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和……一丝微弱的、仿佛看到某种希望的激动。
“不会错……这波动……是‘诸界之钥’的气息!”剑魂的精神意念不再充满攻击性,反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寻,“上古传说,持有‘界钥’者,可通行诸天,超脱此界束缚……你……你是来自天外的旅者?”
林舟不置可否,反问道:“你知道这钥匙的来历和用法?”
剑魂的意念波动着,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挣扎。片刻后,它那充满恨意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吾之记忆残缺,只知‘界钥’与那被打碎的‘苍穹裂隙’同源,乃维系诸界平衡之神物……具体用法,非吾所能知。但持有界钥者,或可感应到‘裂隙’残存的气息……”
它顿了顿,那滔天的恨意再次涌上:“域外天魔!若非他们,主人不会死,此界不会凋零!吾亦不会沦落至此,只剩残魂怨念,苟延残喘!”
林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界钥能感应到空间裂隙的残存气息!这为他寻找稳定的空间通道提供了方向!
他看着那充满不甘与怨恨的剑魂,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你想复仇?向那些所谓的‘域外天魔’?”林舟平静地问道。
“复仇?!哈哈哈哈哈!”剑魂发出凄厉的精神狂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然吾只剩残魂,困守于此,连这剑冢都离不开,如何复仇?!”
“若我能带你离开呢?”林舟语出惊人。
剑魂的狂笑戛然而止,意念中充满了惊疑:“带吾离开?凭你?即便你持有界钥,但吾魂体与这剑冢煞气早已融为一体,离开此地,吾便会逐渐消散!”
“若我能为你提供一个新的栖身之所,并助你温养魂体呢?”林舟缓缓抬起右手,手背上,那玄天古剑的暗金剑印浮现而出,散发出苍茫古老的剑道气息。
这气息一出,陨星剑魂顿时剧烈震颤起来,意念中充满了震撼与……一丝本能的敬畏!
“这……这是……何等品阶的剑意?!竟……竟蕴含一丝先天道韵?!”
玄天古剑乃上古剑宗至宝,其品阶远超此界所谓的神兵,其一丝真意,对于陨星剑魂这等残魂而言,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此剑印可为你提供临时栖身之所,其剑意亦可助你稳固魂体,甚至……有望补全你的残魂。”林舟抛出了诱饵,“作为交换,你需认我为主,助我寻找空间裂隙,并在必要时,为我而战。”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陨星剑魂实力强大,若能收服,将是一大助力。而且它知晓上古秘辛,对寻找空间通道至关重要。玄天古剑印蕴含空间与剑道法则,足以容纳并温养它。
剑魂沉默了。滔天的怨恨与对自由的渴望、对复仇的执念,以及面对更高层次剑道的本能向往,在它残破的意识中激烈交战。
离开,意味着可能摆脱这无尽的囚笼,获得新生与复仇的机会,但代价是失去自由,认人为主。
留下,则继续在这绝望中沉沦,直至魂飞魄散。
对于一道只剩下仇恨与执念的残魂而言,这个选择并不难。
良久,剑魂那充满怨毒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决绝:
“吾……愿认你为主!但你必须立下神魂之誓,若他日有能力,必为吾主复仇,诛杀域外天魔!”
林舟看着那柄插在剑山之巅的断剑,沉声道:“若他日我能力足够,且查明当年真相,若错在天魔,我应你之请。”
他并未把话说满,但这份谨慎反而让剑魂觉得更加可信。
“好!吾信你!”陨星剑魂不再犹豫,整个剑冢的煞气与残存剑意开始疯狂向着剑山之巅汇聚,最终化作一道凝练的、漆黑中带着暗红的流光,从那半截断剑中脱离,如同倦鸟归林般,投入了林舟手背的玄天古剑印之中!
剑印微微一热,表面浮现出一道细微的、与陨星剑纹路相似的黑色刻痕,随即隐没。
而剑山之巅那柄巨大的断剑,在剑魂离体后,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碎片,融入了下方的剑山之中。整座剑山的剑气与煞气,似乎都减弱了几分,但并未消散,依旧维持着剑冢的存在。
林舟能感觉到,一道虚弱但无比精纯强大的剑魂,正栖息在古剑印内,贪婪地吸收着古剑散发出的微弱道韵,陷入了一种深沉的休眠与修复状态。
“成功了。”林舟松了口气。收服陨星剑魂,比他预想的要顺利。这也得益于玄天古剑的位格足够高。
他看了一眼变得安静许多的剑冢,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就在他离开剑冢后不久,一道笼罩在黑袍之中、周身散发着浓郁玄阴煞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剑冢入口处。
此人气息晦涩深沉,赫然是一位大宗师级别的强者!正是玄阴教的那位“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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