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临港港码头,只有几盏昏黄的防潮灯还亮着,在潮湿的海风中摇曳。“东渔308”缓缓靠岸,缆绳被抛出,固定在系缆桩上。甲板上,陈大海和船员们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曹孟淳背着装有遗骨的包裹走下跳板,转身对陈大海道:“陈叔,多谢救命之恩。这次要不是遇到你们,我恐怕真就葬身大海了。”
“别这么说。”陈大海拍拍他的肩膀,粗糙的手掌温暖有力,“在海上讨生活,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倒是你,回去好好休息,要是身体不舒服,记得去医院看看。”
“我会的。”曹孟淳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陈叔以后要是来临港,一定告诉我,让我好好招待您和船上的各位。”
陈大海接过名片,借着灯光看了一眼,然后把纸条仔细收进上衣口袋:“好,一定。”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现金,“这大半夜的,打车回去吧。”
“没事,这边距离我家也就两三里路,我跑跑步,活动活动筋骨。”曹孟淳笑拒绝了陈大海的好意。
与阿勇、老王等其他船员一一告别后,曹孟淳转身走进港区。柴油机的声音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城市深夜特有的寂静。
偶尔驶过的货车的轰鸣、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风吹过港区集装箱缝隙的呼啸。
曹孟淳没有立即打电话叫人来接。一方面是时间已近凌晨三点,另一方面,经过这几天在渔船上的观察,他对临港市目前的状况心存疑虑。陈大海所说的红雾、怪事,究竟在这里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需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看。
离码头不远处有个公交站台,斑驳的站牌在路灯下投出细长的影子。曹孟淳走近,借着昏黄的光线查看地图。
站牌上标注着几条夜间停运的公交线路,他找到了自己家所在的老城区,距离码头大约三十多公里,需要穿越大半个临港市。
“三十六公里......”曹孟淳估算了一下,以普通人跑步的速度怎么也得四五个小时,跑完那可遭老罪了。
但对他而言,即使刻意压制力量,也只需二十分钟左右。不过今晚他不打算太快,他要沿途观察这座他离开近一个月的城市。
确认方向后,曹孟淳开始沿着海滨路慢跑。道路两侧是典型的港口区景象:一排排仓储厂房、堆场里垒得高高的集装箱、偶尔可见的货运公司招牌。大多数建筑都黑着灯,只有几处保安亭还亮着。
跑出港区范围,建筑逐渐密集起来。24小时便利店、加油站、几家还亮着招牌的小餐馆——典型的城郊结合部风貌。
但曹孟淳注意到一些异常:好几家店铺的橱窗都用木板加固过,有的甚至钉上了铁皮;路边的垃圾桶翻倒在地,垃圾散落一地却无人清理;绿化带里的植物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枯黄,即使在这个季节也显得过分萎靡。
更奇怪的是气味。海风带来的咸腥味中,隐隐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像是死鱼堆在阳光下暴晒数日的味道,但又不完全相同。
这气味很淡,普通人可能根本不会注意,但曹孟淳经过强化过的五感却捕捉到了它。
他放缓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分辨气味的来源。不是来自海的方向,而是从城市内部飘散出来的,混杂在夜风里,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就像是整座城市生病了一样,所有的病灶从那些阴暗的角落里慢慢生长出来。
“已经开始渗透了吗......”曹孟淳心中暗忖。
继续向前,进入了更靠近市区的路段。这里本应是夜生活相对活跃的区域,但是这条路上的几家酒吧和KTV,此刻却异常冷清。
曹孟淳看到一家酒吧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玻璃门上贴着告示:“因设备检修,暂不营业,开业时间另行通知。”落款日期是两周前。
不止这一家,整条街七八家娱乐场所,只有两家还亮着霓虹灯,但门可罗雀,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空荡荡的,连服务生都无精打采地趴在吧台上。
不对劲。临港市虽不是不夜城,但是此时临近年关,那些在外打工了一年的牛马多数已经“衣锦还乡”,正是应该呼朋唤友,彻夜狂欢的时候。
尤其是在这个靠近海滨的街区,现在才凌晨三点,远没到完全冷清的时候。
曹孟淳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将感知缓缓扩散开来。
寂静。太寂静了。
不仅仅是缺少人声,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仿佛连城市本身都在屏息凝神的寂静。远处的车流声稀稀落落,偶尔传来的声响也显得空洞而遥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曹孟淳睁开眼,继续向前跑。他的速度依然保持在普通人水平,但每一步都更加警惕,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处于微妙的准备状态。
又跑了约二十分钟,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临港市海滨公园。
这是一个人工修建的休闲公园,沿着海岸线延伸约两公里,里面有步行道、观景台、儿童游乐区和几片小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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