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刃藏杀机
阴魂崖底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发颤,玄冰古龙的气息像冰锥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陈奇握着龙纹钥匙刚冲到龙脊缝入口,就被突然涌出的煞魂军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是耶律寒藏在暗处的精锐,青灰色皮肤下鼓着虬结的肌肉,手里的骨刀淬着阴煞,砍在石头上都冒黑烟。
“陈奇兄弟撑住!”虎妞在溶洞高处看得眼红心热,巴图刚帮她缠好胳膊上的伤口,她就抄起猎刀往腰后一插,摸出鄂伦春族猎手的“雪隐巾”往头上一裹——这头巾浸过天池雪水,在雪地里能隐去身形,是老辈猎人传下来的宝贝。
“虎妞姐,咱鄂伦春族的‘雪地潜行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巴图吹了声短促的鹿哨,从怀里掏出几支涂着松脂的短箭——箭杆是老桦木削的,尾羽用的是海东青翅膀根的软羽,这是他跟着族里老猎手学了三年才搓成的“追风箭”。身后十几个鄂伦春族猎手立刻围拢过来,个个穿着鞣制得软如丝绸的犴皮坎肩,肩缝处绣着“熊罴护佑”的纹样,靴底绑着防滑的狍子蹄筋,腰间还挂着装炒米的桦皮囊,“跟着我的‘鹿蹄步’走,左脚先沾雪碾半圈,右脚擦着雪面滑,保准寒冥教的杂碎连咱的影子都瞅不见!我这腰间的狼牙坠子是成年礼得的,老萨满说能镇住人气,连玄冥巨兽的鼻子都闻不着”
虎妞拍了拍巴图的肩膀,猎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咱今天玩把大的!你带兄弟们绕到左翼的‘阴风谷’,那是煞魂军的补给点;我去右翼的‘炼魂台’,端了耶律寒的邪术师窝。记住,见着穿黑袍戴骷髅冠的就往死里砍,那些是操控煞魂的关键!”
两人刚要动身,乌林达突然跑过来,塞给虎妞一袋黄色粉末:“这是‘阳炎砂’,混着海东青的羽毛灰磨的,撒在邪术师的咒符上,能让他们的法术失灵!老辈说阴风谷底下有长白山的‘阳脉眼’,你们要是能引动阳脉,煞魂军的阴煞就会散一半!”
虎妞揣好阳炎砂,跟着巴图钻进溶洞侧面的窄缝。缝里的积雪没到膝盖,猎手们踩着前人的脚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巴图突然用鹿哨吹了声短促的“啾啾”声,众人立刻蹲下身——前方阴风谷口,两个寒冥教弟子正抱着火把烤火,嘴里还骂骂咧咧:“耶律寒这老东西,让咱在这喝西北风,等拿到龙印,老子先去暖泉寨抢几坛烧刀子!”
虎妞眼神一冷,像雪地里的豹子似的窜出去。猎刀带着蓝光划过,两个弟子连哼都没哼一声,脖子就被划开了口子,黑色的血水喷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血冰。“手脚麻利点!”她擦了擦刀上的血,“把尸体拖进雪窝,别让他们的火把引来援兵!”
巴图刚把尸体藏好,就听见阴风谷里传来“咚咚”的鼓声——是寒冥教的“催煞鼓”,每敲一下,煞魂军的凶性就涨一分。虎妞往谷里望了一眼,只见几十名邪术师围着个巨大的铜鼓,鼓面上绑着个活的赫哲族渔民,正被当作“鼓祭”的祭品。
“这群杂碎连人都不如!”虎妞气得牙痒痒,从怀里摸出阳炎砂,“巴图,你带三个兄弟去炸铜鼓,我去救那个乡亲。记住,铜鼓下面有阴煞阵眼,用松脂箭射鼓面的骷髅头,一准能炸!”
二、潜行踏雪声
阴风谷的雪没到大腿根,踩上去本该“咯吱”乱响,可巴图带着猎手走在上面,竟比海东青掠雪还轻。这就是鄂伦春传了八辈的“鹿蹄步”精髓:左脚尖先点雪,脚掌碾出半个圆卸去体重,右脚贴着雪面滑出半尺,靴底的狍子筋蹭着积雪,连雪下的枯树叶都没碰响。巴图时不时往靴底撒点松针粉——这是长白山松针晒干磨的,踩在雪上不粘冰,还能遮住人气。走在最前面的猎手突然抬手,掌心对着众人划了个“圈”,这是“遇敌隐蔽”的手势,学的是母狍子警示幼崽的动作,比喊出声还管用。虎妞跟着他们绕到铜鼓侧面的岩石后,看着猎手们腰间晃悠的狼牙坠子,突然想起巴图说的话:“这坠子认主,砍邪祟的时候能让刀更利”
“祭鼓!催煞!”为首的邪术师举着骨杖,杖头的骷髅头喷出黑烟,落在赫哲族渔民身上。那渔民疼得浑身抽搐,却咬着牙不喊一声,嘴里还骂着:“你们这些卖国贼,赫哲族的汉子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糟蹋长白山!”
邪术师被骂得火起,举起骨杖就要往渔民头上砸。就在这时,巴图突然吹了声长哨,三支松脂箭“嗖”地射向铜鼓面的骷髅头。“轰”的一声,箭上的火绒草油炸开,阳炎砂混着火星溅在邪术师身上,他们的黑袍立刻燃起蓝色的火,疼得在雪地里打滚。
“救你来了!”虎妞趁机冲过去,猎刀砍断绑着渔民的绳子,一把将他拉到岩石后,“快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渔民刚要道谢,就看见谷口涌来一群煞魂军,领头的正是耶律寒的亲信——黑煞长老。这老东西脸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手里的骨鞭能放出毒雾,“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敢毁我的催煞鼓,今天就让你们变成煞魂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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