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瑞克来到了医务室,他手上的伤口被卡罗尔仔细地清理、包扎。
过程里他异常沉默,任由卡罗尔动作,目光有些空茫地望着医疗室墙壁上斑驳的痕迹。
卡罗尔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她包扎完毕,收拾器械时。
才用她那平静中带着力量的声音说:
“吵架了吗?”
瑞克怔了一下,缓缓点头,声音低沉:“暂时。”
卡罗尔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风暴总会再来。”
“重要的是,学会在风暴眼里站稳。”
她拿起医药箱,离开了,留下瑞克独自坐在那里,反复咀嚼着她的话。
风暴眼……
是啊,我就是那个被卷入风暴中心,却又必须保持清醒的人。
他没有在医疗室停留太久。
包扎好伤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胸腔里那些残存名为嫉妒和不安的余烬压下去。
重新披上领袖的外壳,走向指挥部。
社区还在运转,威胁依旧存在,他没有沉溺于个人情绪的资格。
当他走进指挥部时,秦酒已经在里面了,正和亚伯拉罕、泰尔西讨论着东侧水渠的防御加固方案。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与瑞克相遇。
没有尴尬,没有回避,也没有刻意的亲近。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泓深潭,仿佛昨夜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
她只是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自然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所以,我认为在引水口加装可活动的铁栅栏是必要的”
“既能防止大型杂物堵塞,也能在必要时快速封闭,阻止行尸潜入。”
内心OS:很好,公事公办。这才是正常的工作状态。
瑞克走到主位坐下,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讨论上。
他听着秦酒条理清晰的分析,看着她在地图上标注的手指。
心底那点不甘和刺痛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被强行拉回正轨,带着疲惫的清醒。
他注意到,秦酒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刻意疏远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胜利者的姿态。
她对待他的态度,与对待亚伯拉罕、泰尔西并无二致——专业,冷静,以社区利益为最高准则。
这种态度,反而让瑞克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之前的失态有多么可笑和危险。
她是对的。
我差点因为个人的私欲,毁了这一切。
会议在一种表面平静的氛围中结束。
亚伯拉罕和泰尔西离开后,指挥部里只剩下秦酒和瑞克。
空气再次变得有些凝滞。
瑞克看着正在整理文件的秦酒,喉结动了动。
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道歉已经说过,保证也显得空洞。
最终,是秦酒先开了口,她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德怀特根据巴克提供的信息”
“补充绘制的救世军可能巡逻路线图,需要你最终确认。”
她的语气寻常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瑞克接过文件,指尖触及纸张。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审视图纸。
“这里”
他指着其中一个岔路口,“地形复杂,适合设伏。”
“如果他们真的走这条路线,我们可以提前布置。”
“同意。”
秦酒点头,拿起笔在旁边做了标注,“我会让达里尔带人去实地勘测,评估可行性。”
她提到了达里尔的名字,如此自然,没有一丝犹豫或回避。
瑞克的心像是被细微的针扎了一下,但这次,他没有让任何情绪上脸,只是点了点头:“可以。”
两人就着地图又讨论了几个细节,仿佛昨夜那场关于信任和掌控的风暴,真的已经彻底过去。
只留下一些需要修补的裂痕和必须遵守的新规则。
当所有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秦酒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
她停在门口,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瑞克,别忘了你是谁。”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指挥部里,瑞克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
窗外,晨光熹微,照亮了房间里漂浮的微尘。
“别忘了你是谁……”
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告诫自己,又像是在确认。
他是瑞克·格莱姆斯,是亚历山大社区的领袖,是卡尔和朱迪斯的父亲,是需要为所有人负责的人。
而秦酒,是与他并肩的战友,是社区不可或缺的战略顾问,是他必须用理智和尊重去对待的人。
昨夜失控的欲望和占有,如同一场高烧后的谵妄。
在晨光中渐渐褪去,留下的是更加清晰却也更加冰冷的现实。
他抬起包扎着纱布的手,握了握拳,感受着伤口传来的轻微刺痛。
这痛感提醒着他,有些界限,一旦越过,就需要付出代价。
而秦酒,用她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方式,让他牢牢记住了这一点。
关系回不去了。
至少,回不到他曾经隐约期盼的那种毫无隔阂的亲密。
但或许,这种建立在清醒认知和共同目标之上,带着距离的并肩,才是能在末世中长久维持下去的模式。
瑞克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晨光中逐渐苏醒的社区。
孩子们在空地上奔跑,巡逻队交换着岗位,炊烟袅袅升起……
这一切,比他个人的那点私心重要得多。
他眼中的蓝色,依旧深沉,但那份失控的阴影,似乎被晨曦驱散了一些。
裂痕仍在,但至少,这艘船还没有沉,而他,知道该如何继续掌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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