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十五!子时到寅时!渡魂医!
冰冷的规则如同枷锁,瞬间套在了我的身上!
“二、行渡魂医事,当以星图之力为凭,量力而行。不得强驱怨疽,引浊气反噬,损及生魂根本。若因尔之过,致亡魂怨气失控,化为厉魄,或浊气污染阳世生灵……尔当负全责,拘魂入剥怨狱,永世不得超生!”
量力而行……否则……永世不得超生!白骨笔尖点在书页上,惨绿的符文如同毒蛇,蜿蜒盘踞。
“三、此契乃阴阳律令之延,非赏赐,乃枷锁。每化解一道亡魂怨疽,尔便承其一丝因果业力,积于星图。此业力,乃逆天改命、夺天地造化之罚!”
逆天改命!夺天地造化之罚!
阴差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冰冷、肃杀,那两点幽绿的鬼火猛地炽亮,如同两盏来自地狱的探照灯,死死锁定了我的灵魂:
“待尔年满十八,星图稳固,业力盈满之际……当有‘夺命劫’降下!此劫,乃天道清算,业火焚身,雷劫锻魂!万古以来,凡承此责者,十死无生!此乃悬壶一脉之宿命!尔,好自为之!”
轰!
最后一句“十死无生”、“悬壶一脉之宿命”,如同九霄神雷,狠狠劈在我的神魂之上!
十八岁!夺命劫!业火焚身!雷劫锻魂!十死无生!
爷爷!爷爷当年……是不是也……
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悬壶星图在脑海中疯狂明灭,发出哀鸣般的震颤,仿佛也在恐惧那注定的劫数。
“契……成……”阴差冰冷的声音落下最后一个音节。
白骨判官笔尖的惨绿磷火骤然熄灭。那页燃烧着绿色符文的契约书页猛地脱离书卷,化作一道凝练的、散发着冰冷规则气息的幽绿流光,快如闪电,无视一切阻碍,瞬间没入我的眉心!
“呃啊!”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灵魂被生生烙上印记的剧痛猛地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反噬都要痛苦百倍!我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抽搐,眼前彻底被幽绿色的光芒充斥!
剧痛只持续了一瞬。
幽绿光芒散去。眉心深处,除了悬壶星图,多了一道冰冷、沉重、如同枷锁般的契约印记,与星图核心的药秤虚影隐隐相连。那“初一、十五”、“子时至寅时”、“渡魂医”、“十八岁夺命劫”等冰冷的条款,如同钢印般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再也无法磨灭。
再抬头,屋子中央已空空如也。
那穿着深沉黑袍、散发着冥土威压的阴差,连同那本古老的书卷和白骨判官笔,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冻结的时间瞬间恢复了流动。
“呼……呼……”三婶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猛地吸进一大口气,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依旧残留着极致的惊恐,但眼神却是一片茫然,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冻结抹去了她关于阴差的所有记忆。
“娘!娘你怎么了?”铁柱扑过去,带着哭腔摇晃着三婶。
屋子里残留的阴寒死气正在迅速消散,灶膛的灰烬冰冷。只有我,清晰地记得那两点幽绿的鬼火,那冰冷的审判,那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契约,以及……那如同附骨之蛆的、十八岁“十死无生”的夺命劫!
我靠在冰冷的门框上,身体还在因为灵魂烙印的余痛而微微颤抖。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掌心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痕,此刻却滚烫得如同烙铁,银蓝色的微光前所未有地清晰,仿佛在呼应着眉心深处那冰冷的契约印记和浩瀚却危机四伏的悬壶星图。
悬壶济世……原来,济的不仅是人间的病痛,还有亡魂的怨疽。而代价……竟是自己的命。
爷爷……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宿命吗?
窗棂外,浓重的夜色依旧深沉。远处,不知谁家的公鸡,发出了第一声嘶哑的啼鸣。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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