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唐雨薇魂息传递的、关于周妈魂魄正在被侵蚀的紧急警示,如同烧红的烙铁,时刻灼烧着他的神经!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尽快恢复一点行动力!必须回盘龙坳!
苏念闭上眼,不再看林晚,也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令人窒息的尴尬。他全力运转起仅存的、微弱得可怜的“青木养炁法”和一丝星辉元炁。周围的草木精元依旧微弱、驳杂、带着惰性,但此刻也顾不得了。如同在沙漠中汲取最后几滴露水,他贪婪地吸纳着,引导着那微弱的生机缓缓流淌过千疮百孔的经脉,试图修复一丝丝创伤,凝聚一点点力量。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和两人各自沉重的喘息中缓慢流逝。岩壁上的水珠滴答作响,如同倒计时的秒针。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压抑的啜泣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偶尔控制不住的抽噎。她依旧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头深深埋着,肩膀微微耸动。但她似乎也在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尝试着去理解苏念的话。
终于,她抬起通红的眼睛,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说昨晚……是尸蛊?很厉害?”
“嗯。” 苏念没有睁眼,声音依旧疲惫,但已平稳了许多,“混着尸毒。寻常手段根本解不了。转嫁之术……是唯一的办法。代价……很大。” 他顿了顿,没有说业力缠身的事情,只是补充道,“施术要求……必须那样……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沉重而真诚。
林晚沉默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暗红的符文痕迹,指尖颤抖地轻轻触碰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带着清凉安抚意味的气息从符文残留的痕迹中渗出,让她魂魄深处那因蛊毒侵蚀而残留的隐痛似乎缓和了一丝。这感觉……似乎印证了苏念的话。
再联想到昨夜那如同坠入冰窟、被无数毒虫啃噬灵魂的极致痛苦……以及此刻虽然虚弱,但确实还活着的事实……
屈辱感依旧如同火焰灼烧,但一丝微弱的、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以及……对苏念那“代价很大”的模糊认知,开始在她混乱的心绪中滋生。
她用力咬住嘴唇,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不再看苏念,只是默默地、艰难地开始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物,将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努力遮掩住身上那些令人羞耻的符文痕迹。动作笨拙而僵硬,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周妈……” 她整理好自己,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努力维持的平静,“雨薇姐说……周妈有危险?”
苏念猛地睁开眼,看向林晚。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睛红肿,但眼神中那强烈的抗拒和恐惧已经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行压抑着痛苦和尴尬的、对同伴的关切和对真相的执着。
“嗯。” 苏念重重点头,心头微松,随即又被巨大的紧迫感攫住,“她的魂魄正在被侵蚀!很可能……和我们中的尸蛊同源!必须立刻回去!”
林晚扶着冰冷的岩壁,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体还有些摇晃。“那就……走吧。” 她避开苏念的目光,声音很低,却异常坚定。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各自收拾好散落的背包。苏念强撑着身体的剧痛和虚弱,率先踏出了这充满了痛苦、尴尬和生死挣扎的岩洞。林晚默默跟在他身后半步,保持着一种刻意的距离感。
晨光熹微,山林间的雾气比昨夜更浓,白茫茫一片,十步之外难辨人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草木腐烂的气息,更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熟悉的尸腐恶臭!这气味比昨夜更加浓郁,仿佛整个盘龙坳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两人心头一沉,加快脚步,沿着泥泞的小路重新走向村子。
还未靠近村口那几棵巨大的老樟树,一阵压抑的、带着巨大恐惧和绝望的哭嚎声,便穿透浓雾,清晰地传来!
“天杀的瘟神啊!我的牛!我的牛啊!”
“阿爹!阿爹你醒醒!别吓我啊!”
“是蛊!又是那该死的蛊!它又来了!”
盘龙坳,彻底乱了!
浓雾笼罩的村子,死寂已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末日般的恐慌。村口聚集着更多的人,比昨天更加麻木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几个妇人瘫坐在地,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几个壮年汉子面色铁青,眼神赤红,手里紧紧攥着柴刀或锄头,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苏念和林晚的到来,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
“是他们!就是这两个外乡人!” 一个眼尖的妇人猛地指向苏念和林晚,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尖利扭曲,“昨天他们一来!昨晚村里就出事了!一定是他们带来的灾祸!”
“对!就是他们!昨天老支书赶他们走,他们赖在村外不走!晚上桂兰婶子屋里就闹腾得更凶了!今早……今早我家的牛……还有李家的阿爹……” 另一个汉子咬牙切齿地吼道,看向苏念和林晚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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