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他站在车旁,神色复杂,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但看向苏念时,却带着真诚的感激和一种托付,“雨薇的事……还有我这条老命……多亏了你和小林。”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知道你性子要强,济世堂是你爷爷的心血。但你现在的情况……既要顾着自己,又要顾着小林那丫头的伤(他显然误会更深了),还要支撑一个医馆,太难了。”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和一个名片夹。支票上的数字,对于寻常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名片夹里是几张印刷精良的名片。
“这笔钱,是你应得的报酬,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要推辞。”唐振邦的语气不容置疑,将支票塞到苏念手里,“名片上是我集团下属一家医药公司的负责人,姓王。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会派人暂时接手济世堂的日常运营,包括药材采购、账目、基本的病人接待。你不用操心琐事,只需要专心做你想做的事,养好身体,照顾好小林。济世堂的招牌和决策权,永远是你的。如果……如果以后你不需要了,随时可以收回。”
他拍了拍苏念的肩膀,眼神带着慈父般的欣慰(依旧是对着“女婿”的那种):“好好干,也……好好待人家姑娘。”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在司机的搀扶下,步履沉重地走进了别墅大门。背影萧索,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脊梁。
苏念握着那张沉甸甸的支票和名片夹,看着唐振邦消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份情谊,这份信任,还有那深深的误解,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他默默收起支票和名片。
车子再次启动,驶向老城区那条熟悉的、弥漫着淡淡草药气息的巷子。济世堂古朴的招牌在夕阳下显得有些寂寥。
苏念和林晚下了车。林晚的脸色经过一夜休息和路上苏念以温和星图之力持续温养,稍有好转,但魂魄的虚弱感依旧明显。她默默地跟在苏念身后,像个乖巧的影子。
苏念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凝固在门缝处。
一封信。
一封最普通的白色信封,没有任何署名,没有任何花哨,就那样随意地插在济世堂老旧的木门门缝里,像是被人随手塞进去的,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苏念的心猛地一沉。盘龙坳的余波未平,这突兀出现的信件,带着一种不祥的平静。
他伸手,将那封信抽了出来。入手很轻,就是普通的纸张。他撕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同样普通的白纸,上面打印着一行清晰却冰冷的宋体字:
“明晚8点,临江楼,8号包间。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这简单到诡异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一个充满了诱惑与陷阱的承诺——“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苏念捏着这张薄薄的纸,指尖微微发凉。刚刚因为唐振邦的善意和归家的些微松弛感瞬间荡然无存。悬壶星图在识海中微微转动,发出无声的警示。契约烙印的冰冷似乎又清晰了一分。
前路未央,归途亦非坦途。新的谜团与旋涡,已然在这看似平静的黄昏,悄然张开了口。
他将这张普通的信纸紧紧攥在手心,锐利的目光扫过寂静的巷口,仿佛要穿透那寻常景象下的暗流。然后,他推开了济世堂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如同一声悠长的叹息,回荡在暮色渐沉的巷子里。他将那张写着邀约的纸,轻轻按在了柜台冰冷光滑的木质台面上。
林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瞬间变得冷峻而戒备的侧脸,感受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下意识地靠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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